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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躲开, 贺川亲个正着。</p>
也就一秒,零点钟声敲响,她偏了头,贺川扶住她脸颊,掰回来又要下嘴, 她往另一边偏, 贺川去堵她, 她没缩,反而迎合,手指按到了他的眼角。</p>
未干的药水渗进了他的眼睛,贺川一阵刺痛。</p>
长串的红鞭炮,从尾烧到头,没完没了, 淹没了春晚主持人的声音, 耳边除了爆竹声,再也听不到其他的。</p>
她说了一句话, 贺川听不见,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头。</p>
蒋逊圈住他脖子, 借力仰起来, 在他耳边说:“谁先憋不住?”</p>
贺川一笑, 手撑在她背后,贴着她的脸:“你装睡?”</p>
蒋逊回他:“没装。”她从来没说过她睡着了。</p>
贺川亲她脸颊, 把她压回去:“是你撩我。”</p>
蒋逊说:“没有。”</p>
“刚才谁趴我身上?”</p>
“我不趴你也说我撩你。”</p>
她洗完澡, 穿着毛衣, 里面还有保暖**,衣摆塞进了牛仔裤,包裹得严严实实。贺川摸到一手衣服,他把保暖**往上扯,蒋逊按住他的手,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大衣,隔着件棕色的薄毛衣,扶在他的腰上。他腰上肌肉猛然缩紧,又硬又烫,她在他腰上点火。</p>
贺川把保暖**全部扯出来,眼睛看不见,只有手能感受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他想起那件闷骚的牛仔裤。</p>
爆竹声停歇的间隙,隔着门的那头“咚”一声响,阿崇醉醺醺喊:“我掉了!”</p>
高安含糊不清一声。</p>
“我头掉床下面了!”</p>
“捡起来!”</p>
他轻轻刮着她的腰。蒋逊扭动几下,改摸他的喉结。</p>
他喉结在动。</p>
“怎么了?”张妍溪问。</p>
阿崇说:“没事……没事!”</p>
“摔地上了?你们醉成什么样了,我给你们拿两包牛奶吧,解酒。我开门了啊?”</p>
两人动作停了,彼此对视,胸口在起伏。他的食指还在她腰上,她还按着他的喉结,看着他头部的疤痕。他不起来,她也起不来。</p>
“不用不用,不要喝奶!你睡吧!”阿崇大着舌头。</p>
张妍溪说:“真不用?”</p>
高安回:“不喝!”</p>
“那你们快点睡,要喝水喊我。”</p>
爆竹声再次响起,比之前少了,响声稍淡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,有点急促,但不紊乱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爆竹声终于停了,里屋电视机传来歌声:</p>
难忘今宵,无论天涯与海角。</p>
他在等待,等她的手钻进他的毛衣,最后等来她三个字。</p>
“我姨妈。”她笑着,手在他背上摸。</p>
贺川眼里冒火:“老子neng死你!”</p>
共祝愿,祖国好</p>
告别今宵,告别今宵</p>
***</p>
贺川去了卫生间,蒋逊在沙发床上躺着醒脑。</p>
她头晕,今天喝了一杯白酒,酒精度数很高,这些酒精正在消耗她的精力,蚕食她的意识。</p>
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冲水声,蒋逊闭了会儿眼,才坐起来,手伸进毛衣里,调整了一下文胸,把保暖**往下拉平。</p>
她起身准备进卧室,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东西砸地上的声音。</p>
没一会儿,“我头又掉了。”是阿崇。</p>
接下来没什么动静,他似乎爬了回去。</p>
蒋逊不想去里面了,穿过两道门,跟一个陌生女人同床共枕,没那必要。背包和外套都堆在饭桌边上,她拿上这两样,转身出了屋。</p>
屋外,满地红纸屑,空气中散发着硫磺味,她的车停在河边。</p>
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,她钻到了后排,把背包垫到脑后,蜷腿躺在椅子上。椅子小,睡得并不舒服,她拿出手机玩,才看见贺年短信。</p>
只有一条,是石林转发别人的。</p>
她想了一会儿,编不出什么新年贺词,只好发了一条:新年快乐,万事如意。</p>
***</p>
贺川洗完澡出来,已经不见蒋逊人影。他看了眼卧室门,把灯关了,躺到床上,黑暗中睁着眼。</p>
之前还犯困,现在清醒的很。</p>
贺川躺了一会儿,去摸烟盒。衣兜被他碰得哗啦响,是那堆硬币。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,这根烟他抽得很慢,过了一刻钟才抽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