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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方棠和林澈打电话, 很少会说起自己如何如何。</p>
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说周围的同学如何如何。</p>
因为不用聊自己。</p>
对方一定都知道。</p>
闲闲散散说了大半个小时。</p>
挂断电话后，刚看了一页书，又有一条短信发过来。</p>
大概是林澈同学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之后，终于大着胆子用文字传达的信息。</p>
和她说。</p>
“我想你了。”</p>
直白。</p>
坦率。</p>
如果是电视剧的话——</p>
不管他们是朋友家人，还是别的什么关系, 大抵都会顺势回一句。</p>
“我也想你了。”</p>
可方棠不是电视剧。</p>
是现实。</p>
她仔细回忆了自己这三个多月的点点滴滴。</p>
除了学习还是学习，脑袋里塞满了语数外物化生。</p>
绝对没有进食堂时习惯性地等一下, 绝对没有经过二班时习惯性地回头看一眼，绝对没有——</p>
好吧。可能有那么几次, 但次数一定不多。</p>
……不太多。</p>
……不是特别多。</p>
所以, 她绝不附和这句话。</p>
方棠一个字一个字地按下回复。</p>
“还有四个月。你加油！”</p>
***</p>
往后那一段时间, 方棠觉得自己就像是火影忍者。</p>
身体里充满了查克拉，每一天都为争霸而熊熊燃烧。</p>
然后，十一月中旬，开始新一轮的兵荒马乱。</p>
学校通知他们，在11月18日和19日，将会展开一场保送考试。</p>
极为重要的考试。</p>
因为, 这场考试会决定他们被推荐到各个院校的资格。</p>
名字在年级红榜中的学生都开始蠢蠢欲动, 他们属于大有希望的潜力人员。</p>
方棠也是其中之一。</p>
上个月进行的半期考试中, 她年级第七。</p>
这个名次绝对不坏, 可也不够好。</p>
所以她临时调整了自己的作息。</p>
睡眠时间再减少一个小时。</p>
白天起床时间不变，晚上复习到凌晨一点。</p>
除了把整个高三课程全面拉通复习一遍之外, 还有针对性地攻克自己的薄弱项。</p>
她甚至分了不少时间给她的英语——即使她英语成绩已经够好了。</p>
方棠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忘记几个单词。</p>
而忘记的单词往往都是会考到的单词。</p>
这大概就是墨菲定律。</p>
童阿姨给她买了黄金搭档, 她就和核桃一起吃。</p>
当它们真的能补脑吧。</p>
这样一直到11月18日。</p>
考试当天的早上。</p>
方棠打着呵欠出门, 正好遇到下楼的徐思齐。</p>
两人都愣了一愣。</p>
片刻后，友好地打个招呼。</p>
方棠问他。</p>
“你紧张吗？”</p>
“我紧张什么？”</p>
徐思齐似乎有些疑惑。</p>
反应过来后，立刻一摊手，无奈地笑了。</p>
“我紧张了也没我的事儿啊。”</p>
他挠挠头。</p>
“难道你很紧张？”</p>
“有点。”</p>
方棠握了一把手心，诚实地告诉他。</p>
“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，还特意拜了家里的……神。”</p>
徐思齐惊讶了。</p>
“等等，你家什么时候供了神？”</p>
虽然他惊讶的点有些奇怪。</p>
方棠沉默一阵，声音压低了。</p>
“餐桌边的财神。”</p>
徐思齐大概停顿了一秒钟，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。</p>
“财神又不管考试的事儿——棠棠，这还没到高考呢，你至于吗？”</p>
方棠很严肃。</p>
“我知道他不管考试。这样才好，不用借助他的力量，又能让自己安心一点。”</p>
顺带一提。</p>
“……你别告诉林澈。”</p>
徐思齐很义气。</p>
“好，我绝对不说。”</p>
两个人各自奔赴考场。</p>
临别之前，他突然叫住她。</p>
“棠棠。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“你现在挺好的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没什么。”</p>
大概就是，有了人气。</p>
不像以前那样，总处于一种冷眼旁观别人的不食人间烟火状态了吧。</p>
徐思齐对她笑了笑，挥挥手，转身走向自己的第四考室。</p>
***</p>
学校老师们以最快速度将这一次考试的试卷修改完毕，并且将结果公之于众。</p>
让人大跌眼睛的是，前几次考试都拿了第一的唐放，这次发挥居然失常。</p>
——虽然他的失常，对于其他大部分学生来说，都已经望尘莫及。</p>
但在这种重要考试中的失常，往往伴随着与机会失之交臂的不幸。</p>
譬如说清北的推荐名额。</p>
他拿到的是浙大的推荐名额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