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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会不是什么大事，方棠很快就抛之脑后。</p>
只在第二天上学看见学校大门的时候，又稍微把这个事情稍微翻出来。</p>
唐放换舞伴的决定过于突然，留给她的时间根本不多。</p>
她必须得在明天之前找到一个同样落单的人。</p>
……</p>
不太容易。</p>
七点的阳光带着薄红，镀上教学楼。</p>
她穿过大厅，往一班走去。</p>
这会儿时间还早，班上同学已经到得七七八八，正三两聚在一起聊天。</p>
她和往常一样，拉着双肩包带子走进教室。</p>
不过刚一踏入，便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。</p>
本来阳光灿烂的教室，气氛突然诡异了一下。</p>
有个地方的聊天声戛然而止——来自方棠的座位。</p>
第四排，靠走廊窗户这边。</p>
正有个女生坐在她位置上。</p>
刚才她和周围一片人聊得热火朝天，见到方棠后，立刻闭了嘴。</p>
这让方棠产生种错觉：虽然她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，但好像又是她造成了他们的冷场。</p>
片刻后，刘妍站起来，发梢在空中轻轻一甩，她不冷不淡地和她打个招呼，然后轻飘飘地回去座位。</p>
方棠将书包在椅子上挂好。</p>
前后左右的同学都一脸担忧地瞟着她，欲言又止，安静得不像话。</p>
她不得不在整理背包的空隙，问一声：“你们到底想说什么？”</p>
大家互相看了几眼。</p>
同桌黄芷薇小心翼翼开口。</p>
“方棠，刘妍让我问你，你生不生她的气？”</p>
“什么气？”</p>
黄芷薇吞吞吐吐的。</p>
“就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……”</p>
她声音轻下去：“唐放不和你一起参加舞会。”</p>
原来是这个。</p>
她眼皮也没抬一下。</p>
“然后呢？”</p>
黄芷薇抿了下嘴：“然后……”</p>
“唐放会和刘妍一起去。”</p>
方棠动作顿时一停。</p>
刘妍。</p>
唐放说新人女生，她还以为是哪个高一的学妹。</p>
没想到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</p>
她扭头看了一眼，正好和刘妍目光对上。</p>
对方愣了愣，飞快别开视线。</p>
她头发颜色很浅，被阳光灼灼一晒，更接近棕色，比别人深黑的颜色活泼许多。头发顺着脸颊的轮廓修饰，让线条看起来流畅姣好。</p>
方棠收回视线，没回答黄芷薇刚才的问题。</p>
她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背包，又看了看黑板右侧的课程表。</p>
——英语课是下午第一节。</p>
***</p>
离上课还有十分钟，正好是水房人多的时候。天气本来就热，水房一层水蒸气，再加上人挤人，更热了。</p>
林澈看看前面排起一长串的队伍，叹了口气。</p>
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，但徐思齐越来越懂，令林澈只用一个方棠就行了。</p>
早上他刚进教室，徐思齐就递给他一个眼神，慢条斯理说：“我从一班听了一个巨大的八卦。”</p>
林澈一边放书包，一边抬眼略一瞟他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徐思齐却避而不答，只是对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抬了抬下巴：“我在说话前想润润嗓子。”</p>
林班长笑了笑：“那你赶紧去接水。”</p>
笑眼里带着轻微的无谓，似乎觉得这个八卦，听不听都可以。</p>
他收回视线，准备坐下。</p>
徐思齐再次开口：“关于方棠的八卦——”</p>
林澈原本的动作一转，非常流畅、非常自然地拿起他的杯子，笑容亲切。</p>
“我帮您接。”</p>
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。</p>
这会儿林澈认命地走进队伍，背后立刻传来个声音。</p>
“早啊。”</p>
回过头，便看到唐放对他微微笑着。</p>
“早。”</p>
他也和他打了个招呼。</p>
“听说刘老师又亲自监督你背语文了？”</p>
“听谁说的？”林澈笑了笑，露出“怎么可能”的表情，实际上却万般无奈地承认，“就今天，我要还背不了，周末得抄十遍文言文。”</p>
前面站着的好几个女生开始频频往回看。</p>
目光闪烁的同时，互相扯对方的手。</p>
林澈很快把笑容全部收了起来。</p>
九月新生刚入学，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、表白春心的高发时段。</p>
他深谙“作为对方棠一心一意的男孩子，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”的道理，因而随时警惕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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