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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</p>
葛氏被关在了柴房里, 外头有定国公的人把守着。周氏还没有脱离危险，定国公丢下休书之后表示如果周氏没能活过来，就要她给周氏偿命，所以这会儿便派人把她看管了起来。</p>
堂堂一府主母，却被自己的丈夫像个卑**的下人一样折辱, 实在可怜。</p>
虽然心里依然厌恨葛氏, 但萧明皎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同情她——竟倒霉催地遇上了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，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。</p>
卫璟倒是一脸平静, 明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了, 想了想, 伸出爪子握住了他的大手。</p>
热度从她的掌心传来, 暖了他微凉的手, 卫璟目光微柔, 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。</p>
两人牵着手去了关押葛氏的柴房，门外的守卫本想阻拦，但顾忌卫璟的世子身份，再加上定国公也没明确地说不许人来探望，思索之后到底还是放了行。</p>
木门吱呀一声打开, 葛氏呆呆地蜷在角落里，衣衫凌乱, 发髻散落, 红肿的脸上满是泪痕, 显然是挨过定国公的巴掌。</p>
她在人前素来高贵优雅, 何曾这样落魄过？萧明皎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, 就是忽然有些想叹气。</p>
“值得吗？”她忍不住问她。</p>
葛氏闻言，眼珠微动，她慢慢地看向眼前这对璧人，想起刚成婚那会儿他们也曾这样相爱过，忽然就笑了。</p>
她的笑声嘶哑，听着有些刺耳，萧明皎拧眉，刚要说什么，这中年妇人却忽然匍匐在地，嚎啕大哭起来。</p>
她的哭声悲痛欲绝，令人恻然。</p>
萧明皎偏头看向卫璟，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</p>
葛氏哭了一会儿，渐渐没了力气。她趴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，许久方才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卫璟，咬牙切齿，双目赤红地哑声道：“最后再帮我，也帮你自己一个忙吧。”</p>
卫璟看着她，目光幽暗，深刻不见底。许久，他淡淡地应了一声：“好。”</p>
***</p>
当天晚上，关押葛氏的柴房突然着火，定国公和葛氏双双被烧死在里面。</p>
整个定国公府为此轰动，萧明皎也震惊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。</p>
虽然在葛氏问卫璟要**的时候，萧明皎就已经猜到了她可能要做的事，但事情的发展还是让小姑娘诧异不已。</p>
“你娘居然没动周氏！还有，她竟能这么狠……”</p>
卫璟没有说话，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茫。萧明皎回过神来，伸手抱住他的腰，有些心疼：“别难过，一切都是因果循环，也许这样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呢……”</p>
她对定国公夫妇没有感情，相反还厌恶得很，但终究是认识的人，就这么死了，多少也有些不适。卫璟是他们亲生的血骨，比起她，心里只会更难受。</p>
可明明，他们从未对他好过。</p>
她忽然有些鼻酸，埋首在他的怀里蹭了蹭，小声儿说道，“你还有我呢，我会陪着你的，一直一直陪着你，永远对你好。”</p>
卫璟抬手回抱住她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他倒没有觉得多么悲伤，只是有些复杂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</p>
两人收拾好心情，穿好衣裳去了前院。</p>
乌云蔽月，夜色漆黑，只有灯笼的火光随着刺骨的夜风摇摇晃晃，忽明忽暗。空气中满是刺鼻的焦味，下人们惶恐不安，议论声与哭声连成一片。</p>
定国公和葛氏被救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焦了，因那模样太过可怕，下人用白布裹住了他们的尸体。白布旁，定国公的几个姨娘正哭得死去活来，尤其是刚刚解了毒，身子还虚弱的周氏，更是脸色惨白，整个人抖得厉害。</p>
不过就是想叫葛氏把正妻之位让出来而已，怎么…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？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