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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过后，纪翎才开车去往严氏大楼，他在停车场等了一会，严义宣十一点才下来。</p>
纪翎仔细看着严义宣，觉得他并没有什么不同，穿着羊驼绒大衣，里面是整洁精致的西装，眉目间还是那么好看，只是眼下有点疲倦的痕迹，眼神却清澈安定。</p>
虽然没有不同，但是越看越好看。</p>
严义宣问他：“看什么？”</p>
纪翎克制住想摸摸他的冲动，说：“我看我们的董事长有没有变瘦。”</p>
严义宣瞥了他一眼：“虽然确实很忙，但是吃得更多了。”</p>
两个人坐上车，纪翎问：“去哪里？”</p>
“回家。”</p>
纪翎明白严义宣的意思，开着车驶向堇园。</p>
天已经黑了，初冬的夜晚，就连中川路都感觉有点打不起精神，路两边的旧国建筑更显苍老，连深夜的霓虹灯也无法挽救这种颓然，无力地闪烁着光芒。</p>
“你把我安插的眼线拔了。”两个人本来没有说话，车即将抵达的时候，严义宣突然开口。</p>
纪翎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。</p>
莫语岚在严济生的事发生之前，就向严氏递交了辞呈，然后正式入职纪翎的公司。这中间的过程严义宣并没有阻拦。</p>
过了这么长的时间，纪翎以为就翻篇了，没想到严义宣还惦记着。</p>
“那以后你在做什么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严义宣说着。</p>
纪翎笑了笑，说：“你可以直接问我啊，我有问必答。”</p>
严义宣闲闲地说：“以后再有美人亲近你，没人通风报信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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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翎心想，有你在身边，眼里哪还有别的美人。</p>
但他没说出口，只是道：“今后我每个星期见了什么人，都列个清单，递给董事长过目，董事长签字同意，我才能继续见。”</p>
严义宣终于被逗笑了，说：“我日理万机，才没空搭理你。”他貌似无意地说，“别叫我董事长。”</p>
纪翎心领神会，说道：“好的，我的少爷。”</p>
到了堇园，纪翎开车进去。</p>
初冬的堇园安静而萧条，城市的空气并不是很好，夜晚也有无法排散的白雾，让堇园更显朦胧。</p>
纪翎是带着花来的，严义宣先带他去了另一栋老楼。</p>
他说这里是爷爷长大的地方，严济生往生之后，神龛灵位安放在这里。</p>
纪翎先去严济生生前的屋子尽了礼仪，把花留在那里。</p>
纪翎对这位商圈传奇人物的经历还算比较了解，只是宗家在N城，地域有隔离，生意上也没有交集，所以他和他的父亲都没与严济生真正打过交道。</p>
但严济生一手壮大严家，商业上的许多事迹如雷贯耳，纪翎还是充满了敬佩。</p>
严义宣站在一边，看纪翎献花，然后两个人一起从那栋楼里出来，纪翎看着他平静的表情，又想伸手去触碰他。</p>
纪翎再次忍住了。</p>
他随着严义宣进了主楼。</p>
阿姨在大厅里迎接严义宣和客人，严义宣问她严悦诗回来没有，阿姨说小姐在房里，问要不要请她下来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