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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夜晚实在严寒，不过在路边站了一会儿，阮恬就冻得手脚僵硬。</p>
很多车从她前面经过，停在会所的门口。这个世界衣香鬓影，灯红酒绿，与她格格不入。</p>
阮恬抬手看了看表，决定再等二十分钟。如果实在是等不到，她也只好回去了。毕竟天实在太冷了，兰度会所的保全还不停地打量着她。</p>
但紧接着，阮恬看到，那保全跟对讲机里说了几句话，随后他脚步急匆匆地朝她走来。</p>
保全的脸色比刚才略显苍白一些。他跟她说：“这位小姐，刚才对您失礼了，现在我们经理请您上去。”</p>
经理？上去？</p>
阮恬一听有些警惕，立刻摇头：“我不上去的。”</p>
保全露出为难的神色：“您别这样，是不是我刚才得罪了您？”</p>
“没有，我只是不想上去，不关你的事。”阮恬怎么会轻易上去，尤其是还有人请她上去，她又不认识里面什么人，谁要请她？</p>
保全一心以为是他得罪了她，脸色更差，额头几乎有些出汗。</p>
刚才直接呼叫他的是会所的总经理，这非常罕见，他们这些不过是底层打工仔，会所总经理那是何等呼风唤雨，黑白通吃的人物。能让总经理亲自打电话来请上去的，必然不是普通人物。</p>
他是怕自己得罪了大人物，会吃不了兜着走。</p>
两人陷入僵持，保全说：“我给您道歉好不好，刚才我是真不知道。”</p>
阮恬更疑惑了，他道什么歉，那不就是他的工作么。</p>
这时候，保全的对讲机再次响了。他接起来，阮恬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，天然地自带低磁。</p>
“我是陈昱衡。”</p>
“你告诉她我的名字，让她直接上来。”</p>
陈昱衡？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</p>
阮恬心中很是惊讶。</p>
保全的神色更加惶恐：“是，我明白。”他恭敬地对阮恬说，“是陈少请您上去。”</p>
阮恬是头一次踏足这种地方。</p>
兰度会所的大堂做了一个垂三层的巨大枝型水晶吊灯，无数灯光折射，将周围衬得光华夺目，璀璨明亮。从大堂过来经过走廊，两侧都以黑木装饰，挂着油画，柔和的光亮烘托。空气中弥漫着典雅的淡淡熏香。</p>
保全领她上了二楼。</p>
二楼就是酒吧区域了，DJ正在放歌，虽然酒吧池还隔着走廊，但难免嘈杂。阮恬和好几个衣着清凉，巴掌小脸上画着浓妆的美女擦肩而过，她们无一都用很奇特的目光打量阮恬。毕竟阮恬这样的打扮，这样的气质。跟这些欢场上的女子是完全不同的。怎么会到这里来？</p>
陈昱衡就在二楼办公区入口处等她。他的穿着比平时在学校里更正式一些，虽然还是有难掩的少年气息，却更加俊美。他身后站了好几个人，都西装革履，默默不言。</p>
陈昱衡一看到阮恬过来，就皱着眉严肃地问：“你大晚上的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！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？”</p>
嗬，他这是在斥责她么？阮恬平静地说：“那大晚上的，你不也在这种地方？”</p>
陈昱衡听了她的话笑了：“我跟你又不一样，我是有事！”</p>
“我也是有事。”阮恬并不相让。</p>
陈昱衡才意识到，跟阮恬对话是个持久战，他对身后的人说：“你们先去会议室等我。”</p>
那些人很快就走了，陈昱衡就走到了她面前，一把抓着她的手，把她拉到了休息区。</p>
“喂，你干什么！”阮恬想扯回自己的手，可他却不顾，逼她坐在了沙发上，他手撑在她身体两侧，由上至下俯视她。“跟我说清楚，你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。”</p>
阮恬瞬间被沙发淹没，她觉得陈昱衡莫名其妙的，“我来找人。”她说。</p>
“谁？”陈昱衡继续问，“男的女的？”</p>
“不**的事。”阮恬想站起来，但再次被他按着肩，按了下去。他道：“不说清楚你别想走。”</p>
阮恬深吸了口气，才说：“我大堂哥在这儿上班，我来给他送饭。不过被安保拦住了不能进来。”</p>
她这么说，陈昱衡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的东西是一个饭盒，食盒上绘着小黄鸭，她就喜欢这种动物，暖黄色，毛茸茸的一团。</p>
但陈昱衡也没有立刻信了，虽然卖身救母这个猜测是很荒谬，但他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可能。他拿出手机：“你大堂兄叫什么名字，在这里是做什么的？”</p>
阮恬闭着嘴不想说。</p>
陈昱衡笑了：“阮恬，你说咱们俩谁耗得过谁？”</p>
算了……听到这里阮恬还是服了软，她报了名字，陈昱衡就打了电话说：“把一个叫阮东的保全带过来。”</p>
手机那边究竟是谁呢？</p>
“你在这里究竟做什么？”阮恬还是忍不住问。</p>
陈昱衡抬头看阮恬，他的眼眸倒映窗外的灯火，格外明亮。“我在这儿……寒假实习呢。”他随口说，“就我爸朋友的公司，我积累点工作经验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