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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？”</p>
“想啊！”</p>
“那下来。”</p>
“你在楼下了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等等。”肖冉趿拉着拖鞋，急忙跑到卧室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背上后，又去卫生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。确认无误得体后，才换好鞋子出门。</p>
仅出公寓门的一会会功夫，肖冉就有些受不了，裹了厚羽绒服还是不能抵御刺骨的寒风。阴沉的天气，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铅灰色的浊云，风仿佛持着锐利的刀剑，能刺穿一切。</p>
南方的冬天就不是这样……</p>
她生养在南方，南方的冬天啊，记忆中南方的冬天，似乎是……</p>
日偏月斜冷霜轻，小火泥炉入酒杯。</p>
临渊却羡闲人醉，须臾已是梨花飞。</p>
那时候，爷爷还在，她还是懵懂学画的稚子。</p>
那时候，她连起笔藏锋收笔回锋都做不好。</p>
那时候，炉上还温着绵甜的米酒，一旁还有小火煨着的雪梨。梨是整个煨的，爷爷剃干净了核，在梨心塞了冰糖干枣。她学画，雪梨就那么细细慢慢地煨着，积聚一书房的清甜。</p>
不论画的好不好，那个雪梨最后都是她的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叶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。</p>
肖冉回神，目光撞进他漆黑深沉的瞳孔又别过头，“没，只是太冷了。 ”</p>
这里的冬天，真的很冷。</p>
叶泽皱眉，看她别过头的样子，也没再问，牵过她有些冰冷的手。</p>
刚才，肖冉那一瞬间的表情，是下意识地抗拒述说。在他走过去的时候，她就一直低垂着眼睑，双手垂落在身侧，也不嫌冷，周围笼着死寂。</p>
一路上，肖冉都是一个姿势，双手交握放在腿上，一声不吭。</p>
叶泽食指点着方向盘，有些无力，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无力。肖冉是他的一个变数，让他尝到了太多的第一次，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带动他的情绪，会让他失控，也会让他无力。</p>
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，在等着红灯。绿灯亮起的那一刻，Ferrari Four调转了车头，速度越来越快，驶向上次的那家奶茶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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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回忆就像是水库中的深水，平时不起波澜，一旦拉闸，就汹涌起来。再爱的人，也有远走的一天，爷爷的离世，是童年的一场雨，最是泥泞，却又是记忆里最干净的曾经。</p>
“肖冉。”</p>
肖冉的脸颊旁边贴上了温热，隔着温热的是光滑的纸杯。叶泽将温热的奶茶塞到肖冉手中，反手关上车门，拧眉看着一言不发的肖冉。</p>
肖冉双手合着奶茶杯，不自觉地摩挲着，知道是自己的原因，顿顿的开口：“叶泽，我没事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见鬼的没事，还是不愿意说。</p>
不能急，她不说，他也不会逼问，“肖冉，其实我不想让你喝奶茶。”</p>
肖冉扭头，微张着唇看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叶泽。</p>
“但是——”，叶泽攫住肖冉的目光，“你不开心。”</p>
肖冉怔了怔，微张的唇随即抿出一个上翘的弧度，眉头也逐渐舒展，突然就很想抱他。</p>
“我想抱抱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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