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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的眼神冰寒。</p>
肖明的左眼又抽, 下意识的放下了望远镜。</p>
周易面无表情的撤回视线，夹开烟吐了个烟圈，对着地面弹弹烟灰，继续往前走。</p>
杀手，雇佣兵, 特种兵，这三个圈子有交集的部分。</p>
肖明是前特种兵副队, 应该听说过或者见过他, 已经认出来了。</p>
照目前的情形，肖明还没把他的身份告诉自己主子。</p>
原因估计是想先查探他回国的目的。</p>
有忌惮。</p>
周易若有所思，林少南派肖明过来，是起了疑心，只是觉得太过离奇荒谬, 试图想搜查到一些东西来确定一下。</p>
他要将计就计，利用肖明的监视保护那个男人。</p>
毕竟小白只是搜集情报的，身手一般。</p>
至于刚才的位置锁定，算是给个警醒。</p>
其他的, 以后再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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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把西装送去干洗, 整理了一下仓库的货品，买了点菜回小区，察觉肖明已经从对面那栋楼撤离了, 也不在附近。</p>
看样子是打算换个途径监视。</p>
周易回去发现锅里的粥还在, 男人依旧在睡觉, 他揉了揉额角, 转身去打扫卫生。</p>
快到十点的时候，王于漾睡眼惺忪的起床，浑身疲软无力，他在镜子前待了半天，叹息道，“长白头发了啊。”</p>
那哀伤的语气，像是离风烛残年不远了一样。</p>
擦着电视柜的周易，“……”</p>
王于漾喊了声，“小易，你过来帮叔叔拔掉。”</p>
周易置若罔闻。</p>
王于漾笑，“过来啊。”</p>
周易的口气冷硬，“自己拔。”</p>
两三分钟后，周易黑着脸站在男人身后，给他把头顶的一根白发拔了下来。</p>
王于漾说，“你找找看还有没有。”</p>
周易对他的反应感到无奈，“你原来没长白发？”</p>
“没有。”王于漾理着有点长的发尾，眉眼慵懒，“叔叔活着的时候很注重养生。”</p>
周易看着镜子里的男人，不假思索的从口中蹦出来一句，“那还一只一只的养小白兔？”</p>
王于漾拿梳子，“嗯？”</p>
周易垂眼，目光落在他苍白纤细的脖颈上面，顿了顿，一言不发的离开。</p>
王于漾随意的把头发扎起来，热了菜解决早饭。</p>
“小易，你不发烧了吧？”</p>
周易闷声干活。</p>
王于漾夹了一点胡萝卜丝吃掉，“小白呢？”</p>
周易还是没搭理。</p>
王于漾好似没感受到他释放出来的寒气，又问，“去上课了？”</p>
周易把抹布丢桌上，神色冷峻。</p>
王于漾侧抬头，唇角含笑，一派和蔼可亲。</p>
周易的眼底微动，他深呼吸，淡声道，“吃完办正事。”</p>
王于漾说，“正事？什么？”</p>
周易睨他，“不是要我帮你检查房间？”</p>
王于漾想起来这茬，放下碗筷说，“那现在就开始吧。”</p>
周易看男人碗里吃剩下的粥，一碗都没吃完，他皱眉，“等会。”</p>
王于漾闻言就继续喝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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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点半左右，周易进了主卧，“不急着一天检查完，分区域来检查。”</p>
王于漾拉开椅子坐下来，“听小易的。”</p>
周易瞥向床头的平安福。</p>
王于漾剥巧克力吃，“那个就是何长进之前去香月寺求的。”</p>
周易不知想到什么，解下腕部的黑圈丢给男人，“拿着。”</p>
王于漾手上的动作停住。</p>
“这个里面有检测系统。”周易说，“一旦周围有**跟监控，警报灯就会亮起来。”</p>
王于漾把巧克力放桌上，拿起怀里的黑圈，“这是你保命的玩意吧。”</p>
周易去一侧墙边蹲下来，手摸着墙壁跟地板，“无所谓。”</p>
黑圈上有一股清冽的味道，混杂着浓涩的烟草味，一丝一缕的飘在王于漾鼻端，他把玩着黑圈，指腹摩|挲着上面的痕迹。</p>
周易迟迟都没听身后有什么声响，他转过身，正要说话，就看到男人走过来，在他面前蹲下，拉起了他的手。</p>
条件反射的，周易把手抬起来，躲开了男人的触碰。</p>
王于漾笑，“小易紧张了。”</p>
周易冷道，“我有什么**张的。”</p>
王于漾唇边的笑容更深，“是啊，有什么**张的呢……”</p>
话音刚落，他就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腕。</p>
周易这回没来得及躲，被碰到后瞬间就如同中了蛊，一动不动，只是愣愣的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。</p>
骨节修长，指腹平滑，过于细白柔弱，轻松一捏就能捏断。</p>
王于漾将黑圈扣回青年的腕部。</p>
周易浑身僵硬的蹲着，心跳到嗓子眼，紧张的手心出汗，胳膊上那些被他忽略的伤口也开始疼起来。</p>
这一系列情绪变化都被他死死克制着，分毫没有出现在他脸上。</p>
王于漾扣好了，不徐不疾道，“既然是杀手界的东西，就该用在合适的人身上，发挥最大的用处，而不是作为一个检测仪器，那太浪费。”</p>
周易没有出声。</p>
王于漾笑着拍了两下他的手背，“你的心意叔叔领了。”</p>
周易的鼻息里全是男人衣服上面的香皂味道，他的喉结滚了滚，“那你等我给你弄个别的检测仪器。”</p>
“好啊。”王于漾站起身，“麻烦小易了。”</p>
周易用手背蹭蹭额头的冷汗，脑中浮现入选雇佣兵那年背下来的一句话。</p>
——雇佣兵不需要感情，不需要家。</p>
他咬根烟在嘴边，需要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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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熊白在培训机构上课，还是坐在最后一排。</p>
唯一不同的是，之前坐他前面的女孩现在坐他旁边，成了他的同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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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践课的时候跟他一组。</p>
熊白递过去一张白纸，当是名片。</p>
女孩站起来，双手接住，按照讲师说的，念出给对方编好的姓名跟职位。</p>
一旁的郑原说，“女士，你念的时候，音量需要适当放轻一些，否则对方感觉不到尊重，只会觉得吵，浮躁，不够沉稳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