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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说，“一亿。”</p>
“才一亿，我的命至少也得在那个基础上乘以十吧。”王于漾下床拿了**篓过来，“你们接了？”</p>
周易望着屏幕上的灵堂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，“他支付完五成佣金当晚就死了，纵欲过度，死于心脏病。”</p>
王于漾对着**篓弹烟灰的动作一顿，“真是可怜，钱白花了。”</p>
周易的余光锁定男人，“你怎么不问我，谁接的任务？如果哪个雇主没死，你……”</p>
王于漾打断他说，“假设啊，如果啊，要是啊，那些开头的，都是小孩子玩的文字游戏。”</p>
周易，“……”我还是拔U盘吧。</p>
王于漾忽然咦了声。</p>
周易下意识转头看向他。</p>
王于漾盯着已经切换的镜头，现在画面对着门口，正好可以拍到每个进来吊唁的人，而且是正脸。</p>
“我家里查的很严，你那哥们挺有两下子。”</p>
周易深坐在椅子里吞云吐雾，“再严也做不到密不透风，不然你也不会被杀。”</p>
王于漾说，“有时间介绍你哥们给我认识。”</p>
周易瞬间侧头，“你想干嘛？”</p>
王于漾不答反问，“是小兔子吗？”</p>
周易扯动唇角，“大狗熊。”</p>
王于漾失望的摆摆手，“那算了。”</p>
周易的面部漆黑。</p>
王于漾不再说话，他看着熟悉不熟悉的沈家人陆续走进灵堂，分别立在两旁，回拜挨个进来吊唁的来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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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，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坐着轮椅被推进来，他的面容憔悴，脸颊消瘦，眼窝深陷下去，眼里布满红血丝，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难掩的颓然。</p>
周易没看录像，看的坐在床边的男人，“你的死似乎对林少南的打击很大。”</p>
话音刚落，他的呼吸一滞，薄唇抿在了一起。</p>
周易盯着男人泛红的眼角，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，“你们好过？”</p>
“他是个直男。”王于漾望着视频里的兄弟，嗓音沙哑，目光柔和，“第一个女人还是我给他挑选的。”</p>
周易话到嘴边，突然被女人的哽咽声阻止，他瞥向视频，“刑警队长，梅月，她在调查你的案子，没有进展。”</p>
王于漾说，“瘦了不少啊，小下巴都露出来了。”</p>
他看着月儿将阿南从轮椅里扶起来，两人一起对着他的遗像鞠躬。</p>
周易依旧是陈述的口吻，“林少南的身体绷的很紧，明显很抗拒，他有洁癖。”</p>
“准确来说不算洁癖。”王于漾的眼里有几分回忆，“那小子就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。”</p>
周易说，“那还能跟女人**？”</p>
“不是天生的。”王于漾把烟掐灭，揉了揉眉心说，“什么原因不清楚，他不说，我们也不会私下里背着他调查。”</p>
周易垂眸吸几口烟，“既然你让我帮你揪出内鬼，查清真相，那你就应该把你熟悉的几个人的资料都给我，能省很多时间。”</p>
“情报网查到的，再结合你透露的，对排除法有利。”</p>
王于漾半响说，“先看视频吧，线头找出来了，才能拽出后面抓线的人。”</p>
周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</p>
“行，都给你。”王于漾捋了几下额前碎发，平淡的说，“我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多到记不住，最熟悉的一只手数的过来，都是我最亲近的人，几乎知根知底，没什么好查的。”</p>
周易说，“那你就祈祷吧。”</p>
他见男人的视线投过来，就侧过脸迎上去，笑着说，“毕竟被最亲近的人背叛，这种感受会让你痛不欲生。”</p>
王于漾的眉心一拧，转瞬即逝，“你笑起来还挺可爱的。”</p>
周易，“……”</p>
之后两人看着录像，不再说话。</p>
吊唁的人一波接一波，持续了快两小时，遗像由林少南抱着带上灵车，视频就在那里终止。</p>
王于漾压下心里翻涌的杂乱情绪，从头开始看了起来。</p>
周易坐在椅子上，没发出任何声响，不知不觉的陷入沉睡。</p>
王于漾看第五遍的时候，太阳已经下山了。</p>
周易一觉睡醒，“要不我们……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