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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，你在和谁说话？”小盈玉在旁不明白爹爹为何喃喃地自言自语。</p>
“爹爹在和埋在这里的一位伯伯说话。”</p>
“这位伯伯是谁？”小盈玉已经些许认得几个字，环身张望了下，却并未看见有墓碑，奇道，“这位伯伯的坟前怎么没有碑？”</p>
白宝震涩然苦笑，长叹一声，看见身旁青松苍劲，遂道：“谁说没有墓碑，这棵树便是这位伯伯的墓碑了。”</p>
“树？”小盈玉爬起来，绕着树找了一圈，还不慎被掩在积雪下的树根绊了一跤，也没用找到任何字迹，“怎么没有字，连这位伯伯是谁都不知道。”</p>
“你只要知道，这位伯伯是爹爹最亲最亲的人。”白宝震揽过女儿，替她拍去膝盖上的雪。</p>
“比娘还亲？”</p>
“……呃，比你娘还亲。”</p>
“比玉儿还亲？”女娃娃的话音中带着些许忐忑。</p>
白宝震忍俊不禁，只得道：“和玉儿一样亲。”</p>
小盈玉复欢喜起来：“我知道，伯伯肯定是和玉儿一样，很乖很乖。爹爹，我们把伯伯的名字刻在树上，不然别人来了不认得怎么办？”</p>
白宝震不答，注视着面前的荒冢良久，才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就听玉儿的。”他掏出贴身**，割下一方树皮，在树身的缺处上工工整整地把字刻上……</p>
“爹爹，为何要刻在里面，不刻外面呢？”小盈玉不解。</p>
“刻在外面，万一被人划花了就不好。”他随口哄骗。</p>
“哦……”</p>
待字刻好，白宝震仔细抹去浮屑，凝视片刻：“都督，二宝无能，以前对不起您，连块碑都不能为您立，您别怪我。可您放心，那些仇，二宝一直记在心上……”缓缓将那方树皮放回缺处，用力按下去使之齐整。</p>
他起身抱起小盈玉，深看一眼荒冢，转身离去。</p>
“后来，我就再没有随爹爹来过京城，也再未来过这里。”白盈玉看着树上红漆描过的字迹，“我想爹爹一定又来过，只是没人知道而已。”</p>
萧辰点头：“而且，将我爹葬在此处之事，他也没有告诉过司马扬。”</p>
闻言，白盈玉略一想便明白：“对，否则以司马扬的性格，一定会为都督迁坟。……他二人都是都督的故人，且关系密切，爹爹为何不告诉他呢？”</p>
“也许是因为他信不过司马扬吧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