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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知道他看不见，白盈玉还是朝他微一颔首，道：“嗯，你们也是，多保重。”说罢，她冲老满贯示意了下，低垂着头，快步出了客栈。</p>
老满贯边向萧李二人告辞，边追着她出去。</p>
“二哥！我觉得这事不行，那老头不地道，滥赌成性，阿猫跟着他，迟早让他给卖了。”李栩急道，“咱们还是去把她劝回来吧。”</p>
“你、我算是她什么人，她凭什么听我们的？”萧辰冷道。</p>
“我们……”李栩哑然。</p>
萧辰手触到旁边的锦袍，细腻微凉，怔了一瞬，取在手上，摸索间感觉到锦袍内似乎还夹有东西，索性抖将开来……两张银票自衣袍中掉出，飘落在地。</p>
李栩拾起，叹口气，黯然道：“是我前几日给她的银票，她未动过。阿猫性子还真是倔强得很。”</p>
萧辰不语，用手继续摸索这锦袍，终于在前襟的地方找到了几处异样的针线突起，他细细用手摸了摸，狭长、细窄，像是竹叶的形状……</p>
她把原本的破口绣成了竹叶？！</p>
“小五……”他唤道。</p>
李栩收好银票，探头过来，忍不住惊叹道：“这叶子绣得简直就和真的一样，了不得，了不得！”</p>
“什么颜色？”萧辰问道，他七岁失明，对颜色尚有记忆。</p>
“竹青，颜色都和竹叶一样，和这玉色锦袍配在一起，实在妙得很。”李栩道，“二哥，我看根本不用重新再做，这袍子让她这么一绣，比原来还好。你说咱们山上，三姐和小七都是姑娘家，怎么就没这般手艺呢。”山上的针线活，在诸人小时候皆由师父杨渐一手包办，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，最糟还是居然一脉相承下来。</p>
针线细微的凸起**他的指腹，萧辰似乎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，微微出神……</p>
“二哥？”李栩又唤了他一声。</p>
萧辰回过神来：“嗯，既然如此，那就穿这件吧。”</p>
“阿猫那边……”</p>
“我们先办正事。”</p>
“哦。”</p>
二哥说话还是有余地，既然说了“先办正事”，那么必然是打算“后办阿猫的事”，李栩欣然想着，遂不再多言。</p>
“咱们什么时候去？”</p>
“现在，”萧辰起身，即道：“上次你不是说他头疼么，既然他头疼，我就勉为其难替他瞧瞧。”</p>
李栩奇道：“二哥，你哪里会治病，你连药味都讨厌得很。”</p>
“久病成医没听说过么。”萧辰不以为然，“正好我的衣衫也能穿，你也随我同去……你现下穿的是什么衣衫？”</p>
“绛紫提花罗衫。”李栩颇为骄傲地抚弄了下袖口的提花，暗喜自己今日恰好穿了最贵的一件。</p>
“不成，得换了。”</p>
“这是为何？”</p>
“你扮成我的药童，穿布衫就好，拣素净的穿。”</p>
“素净的？”李栩挠头苦思，“我衣衫里最素净的就是竹青，行么？”</p>
“不行，别和我一样。”</p>
“哦，那石青的呢？”李栩没敢说那衣衫还滚了金边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