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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脚上的铁镣铐替你解开，我就顺手丢江里头了。怎么，你还想要？”莫研奇道。</p>
“不是不是。”</p>
白盈玉连连摆手，其实本来想问莫研又没有钥匙，怎么能打开脚镣，后来又一想，莫研他们是江湖中人，想来定有许多自己不懂的门道，问了多半也是听不懂，索性还是不问了。</p>
莫研折回桌边，张罗着拿汤水给她喝。</p>
门被轻叩了两声，白盈玉骤然紧张起来，疑心是官差追来，面色发白地盯着门看。</p>
“小七，开门。”是萧辰的声音。</p>
“来了！”</p>
莫研口中应着，扭头朝李栩喊道：“五哥哥，你快去啊！我手里端着汤呢。”</p>
其实不用她喊，李栩也已经往门口走了，只不过抽空还笑骂了句：“懒丫头，能少走一步是一步。”</p>
门栓被拉开，白盈玉侧头望去，萧辰迈步进来，神情淡然，仍旧是一袭半旧青衫。</p>
“她醒了？”萧辰问道，用得是肯定的语气。他已听见莫研盛汤的声音，自然是盛给白盈玉喝的。</p>
“嗯，除了脚上的伤，没什么大碍，脑瓜也清楚的很。”莫研加重后半句话，之前她还确实担心在水中时候过长，会把白盈玉脑袋泡坏。</p>
李栩忙拉了椅子给他，萧辰坐下点头：“如此就好。”能听见床上轻柔的呼吸声，他转向白盈玉的方向，“白小姐，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？”</p>
“我……”白盈玉语塞，她还未来得及想过接下来的事。</p>
莫研插话道：“二哥哥，她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。”</p>
萧辰没有理会她，仍是朝着白盈玉的方向，平平淡淡地问：“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家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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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的汤碗冒起团团雾气，他的脸半隐在这热气之后，偏偏听得人心底冰凉。这不是问句，而是一个拒绝，显然他并不希望她这个外人同行。白盈玉长在官府之家，与那些姨娘相处多年，这话如何会听不懂，呆了呆，不知该如何作答……</p>
不忍心看她的窘状，莫研轻轻扯了扯萧辰的衣袖，想替她说话，却被萧辰把手打掉。</p>
“白小姐，此番你落水而逃出生天，官府中人定然以为你已身亡，不会再行追捕。你可以说是再世为人，今后有什么打算，不妨说来听听。你家中可还有其它亲人？”萧辰说得很慢，这下连莫研和李栩也都听出他的意思来了。</p>
饶得是在这般境地之下，白盈玉还是有自己的小小的傲气，她不愿摇头，可事实却又逼得她没法点下头来——除了那些不知所踪的姨娘，她确是再没有一个亲人了。</p>
她就这么怔着，茫茫然地看着萧辰，想着自己的何去何从。被莫研已经上过药的伤处，此时才清晰地疼痛了起来，手上的、脚上的、然后沿着脉络涌上来，最后是心口处突突地发疼。</p>
“二哥哥，”莫研插口道，“她可以和我住一屋……”</p>
话未说完，即被人打断，打断她的人却不是萧辰，而是白盈玉：“小七，多谢你的好意。我想，我老家也许还有人在，我还是回老家去的好。”</p>
“你老家在何处？”</p>
“我曾听我爹爹说过，老家是在庐山边上的一处小镇。”那是白宝震以前出生的地方，白盈玉自己并未去过，因为白宝震曾经说过，老家已经没人了，连他自己也未再回去过。</p>
“如此甚好，我们可以送姑娘回去。”萧辰即道。</p>
“二哥哥……”莫研有些急了。</p>
白盈玉微垂着头，低声道：“不麻烦了大家，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