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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幸的是，许西元使用电脑的习惯良好，文件夹分门别类，设置清楚。</p>
计划住宿的地方已经路过，下一个住宿点在古道的出口。</p>
若是御风而行，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——如果不被发现的话。</p>
来不及换上出门的衣服，白素贞正欲踏空飞行，未等离开地面多远，她猛得下坠掉在阳台上，只听砰的一声，阳台上的桌椅因碰撞倒在一边。</p>
白素贞只觉得背部一痛，与此同时，她浑身上下的真气法力，正从各个毛孔向外散去。</p>
如被寒澈的冰水浸没，极大的恐惧将她紧紧包裹，白素贞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</p>
她的感觉没有错。</p>
千年修行，积年道行，正一点一点地如潮水般退去。她试图伸手去抓，去捞，却是那样的徒劳。</p>
法力如风，人，如何能够捕风。</p>
她只能乖乖躺在冰冷的阳台地板上，等着法力彻底散去的那一刻。</p>
背部和腰间强烈的痛疼提醒着她，她正慢慢变成一个普通人。</p>
像普通人那样经历生老病死，像普通人那样柔弱易折，像普通人那样难以忍受疼痛。</p>
仅存的理智让她迅速判断自己的伤势，此刻，她格外庆幸自己是个医生。</p>
她稍稍动弹一下，很好，从那样的高度掉下来，没有骨折，只是简单的摔伤。</p>
不难想象，要是刚才飞到高空再掉下来会发生什么。</p>
按照她以往的飞行高度，要是那时候失去法力，只有死路一条。</p>
如今已是万幸了，不是嘛。</p>
可是西元仍在危险之中。</p>
至少在西元恢复记忆的那一刻，她还活着。</p>
又是发生了什么，让一直抗拒过去的她恢复了记忆。</p>
十五分钟之前，许黑问许西元要她的瑞士军刀。</p>
许西元当然不肯，开玩笑，这是她的防身武器，无论如何，都不愿交给一个试图伤害她的人。哪怕这人随便动动手，就能要了她小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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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许西元觉得奇怪，为什么许黑大呼小叫，都没有把人叫来，怎么说这里地方空旷，声音能传出好远。</p>
但是没有人问一问，没有人看一看，就像什么都不晓得。</p>
怎么可能！</p>
更奇怪的是，他们所在的地方，刚才尚能看到远处的灯火，现在全是一团迷迷蒙蒙的浓雾，将一切笼罩起来，什么都瞧不见了。</p>
“小二黑，你不是说没法用法力，骗鬼啊，这鬼打墙是不是你？”许西元怒道。</p>
许黑留心四周，像是才发现异样似的，忙道：“不是我不是我，我没法子用法力。”</p>
左手的手指末端再度变化，再一次，从手变为爪，扑向许西元的咽喉。</p>
爪子擦过她的脖子，只听咔嚓一声，之后是一声闷哼，温热的液体瞬间喷洒在她的脸上。</p>
伸手一摸，黏黏稠稠，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，是鲜血的味道。</p>
不是她的血。</p>
那是谁的血？</p>
除了面前断去半个胳膊，跪倒在一边的男人，还会有谁。</p>
许黑硬生生折腾自己的手臂，忍着疼，露出一个笑容：“好像碰到你，每次都会断个地方。”</p>
许西元下意识回答：“又没有断你的小弟弟。”</p>
许黑笑出来，笑容糅合着强忍的抽搐，极难看。</p>
“你别过来。”阻止要靠近他的西元，许黑说：“我还有一只手，要是不听话，你就砍了他，不要给我留面子。”</p>
许西元浑身上下都是冷的，不是跌进冰窖，而是她本身就是冰窖。“我册那哪里砍得了，你好好管住他。”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“别说你不行，你不试怎么知道你不行。你可以的。”</p>
许黑笑，“好，我听你的，我可以。”</p>
“杨过断了一臂还能做神雕大侠，你也可以，断个翅膀死不了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