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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白气球（二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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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千秋听完她这句话, 有一瞬间的愣神。</p>
瞿子芹静静地看着他。</p>
自从认识他之后, 她一直在犹豫究竟是否应该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，毕竟她总觉得当时他所谓的对她一见钟情, 大概纯粹只是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。</p>
可随着越深入的了解，她越来越在乎他，以至于她也真的不自觉地一直在扮演着他所“钟情”的那个样子, 可是她还是有深深的负罪感——这并不是她想让他看到的。</p>
可她没有这个胆量去告诉他, 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口，可能就覆水难收了。</p>
沉默一会，吴千秋耸了耸肩, “是么？”</p>
“嗯？”她没反应过来。</p>
“你刚刚的意思, 也就是说真实的你其实是个坏姑娘, 我没理解错吧？”</p>
她望着他平静的眸子，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</p>
“有多坏？”他继而问。</p>
她咬了咬牙, “你真的想知道？……我怕粉碎了你所有的幻想。”</p>
“你既然今天敢说, 还怕粉碎我的幻想么？”吴千秋似笑非笑。</p>
“我有过很多男朋友，有的玩一天就分, 最多的也不超过一个月，我不喜欢学习, 经常翘课去打游戏，然后贿赂老师补学分，我喜欢喝酒, 我还抽过烟, 吸过大|麻, 但凡你能想到的不好的事情，我应该都干过。”</p>
他看着她，“杀人放火？”</p>
“……那倒没有，”</p>
本来还凝重的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和却变样了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、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，“这样的我，估计和你身边以前那些玩咖女也差不多，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天使和乖女孩，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，我可以继续对你伪装下去，可是我不想这么做。”</p>
因为我真的喜欢你，所以我不想再骗你。</p>
屋子里陷入了平静。</p>
过了一会，吴千秋轻轻松开了抱住她的手。</p>
她的心猛地一沉，那种感觉，就像一块巨石，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口。</p>
他没有说什么，看上去没有生气，没有失望，也没有其他的情绪，只是她看得出来，他的瞳孔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。</p>
真的对他坦白了之后，她本以为他的脸上会出现讶异或者犹豫，可却没料到是这样变幻莫测的表情。</p>
可这其实反而更让她觉得害怕。</p>
“这些事，你父母，你哥，都不知道吧。”他静静地说。</p>
她点了点头，“我也永远都不想让他们知道。”</p>
“你是真心喜欢这样玩吗？”</p>
她笑了一下，目光里却有些苍凉，“只有这样玩我才不会觉得寂寞。”</p>
吴千秋望着她，过了半晌，轻轻一点头。</p>
“我先回去了，”他此时从床上起身，慢慢走到窗台边，“你晚上应该喝了不少酒？早点休息吧。”</p>
瞿子芹看着他，手脚瞬间变得冰凉，心中感觉像是突然被人挖空了一块。</p>
他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么冷淡的告别，往常都是她撵他走都不行，非要缠着她到很晚才肯依依不舍地离开。</p>
她张了张嘴，想和他说句什么，可到最后，却只变成了一句轻声又无力的“再见”。</p>
他也没说什么，轻轻巧巧地翻出窗台，像来时一样，消失在了这黑夜里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