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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跟着冯忠，冯霜止原本想过从冯忠嘴里套话，但冯忠跟了英廉这么多年，岂是那么容易就吐露出不该说的信息的？</p>
所以冯霜止打消了这个念头，只是跟着走。</p>
掌灯十分的冯府，忽然就安静下来了，再也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和人气，远处的园子里面有零星的灯光，近了那些大灯笼却晃得冯霜止眼花。</p>
过了二门，到了内院，往右一转，从正房两边的耳房里穿过去，便到了英廉的书房前面。</p>
里面亮着灯，窗上投下了影子，英廉像是还在写什么东西。</p>
冯忠停下来，走上前去轻轻叩门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大人，二小姐来了。”</p>
“进来吧。”英廉在里面的声音有些模糊。</p>
于是冯忠上前推开了门，弯下腰，请冯霜止进去，冯霜止略微颔首：“劳烦管家先生了。”</p>
冯忠垂头，“二小姐客气。”</p>
之后，冯霜止终于踏进了这一间书房，当朝二品大员英廉的书房。</p>
刚进去，转过前面的画屏，冯霜止就福了个身：“霜止给玛法请安，玛法吉祥。”</p>
“免礼，坐。”英廉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，指了书房靠墙那一面的座椅。</p>
冯霜止走过去，却没有坐在第一个位子，而是挑了第二个，在家里，冯霜止乃是行二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冯雪莹，这种位置，一般还是按照长幼有序的来比较好。</p>
英廉见了她这样的举动，微微一笑：“今日我找人通知你了，明早便要入学，你可有准备好？”</p>
冯霜止总觉得英廉应该不是问这件事的，不过这个时候她不可能对英廉说“你到底想问什么”，只能规规矩矩地答道：“已经准备好了，霜止想笔墨纸砚这些都是学塾里有的，孙女书房里的应该就不必拿出去了。听说学书都是从《千字文》开始，所以孙女已经看过《千字文》了。”</p>
其实冯霜止早就能将这玩意儿倒背如流了，毕竟是活第三世的人，若是不识字还不如直接去撞墙了。</p>
所以她这一番话说得很有底气。</p>
英廉瞧见她那有神的双目 ，忍不住捻须一笑，这丫头片子倒是个鬼灵精的模样。</p>
“今**二姨**事情，你可听说了？”</p>
冯霜止心道一声“果然如此”，如果说英廉是来找自己说入学事情的，冯霜止才不相信呢。本来入学这种事情，明早自然就知道了，也没什么好注意的，因为都是请来的先生坐馆。</p>
“听说了。”多说多错，冯霜止干脆只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。</p>
果然是个鬼灵精。</p>
英廉忽然想起郑士芳说的话，其实郑士芳在他的解释之后对冯霜止的印象有改观，可是英廉本身对冯霜止却有自己的看法。他对郑士芳解释霜止有异样是因为她母亲的丧事，但事实上，他看得出——霜止这丫头，的确是有几分心机的，不过有心机才能算是他们家的嫡出。</p>
“可了解了事情的经过？我大张旗鼓地将二姨娘发落出去，你怕是很不理解吧？”英廉干脆单刀直入了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