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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里面的路灯已经全坏了，只能靠几个手电照亮。</p>
就在他们感觉靠近湖边，冰冷的水汽充斥在周遭的空气里的时候，突然，胡芊发出一声尖叫。</p>
她一把攥住叶子璐的胳膊，手指甲差点掐进她的肉里，短促的尖叫之后，她立刻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，压低了声音指向远处的湖面：“那……快看那，那是有个人么？”</p>
她眼神不错，那地方确实有个人，水已经没到了那人的胸口，她却还好像丢了魂似的往前走。</p>
这天晚上一片兵荒马乱，有指挥捞人的，有大声喊话劝她不要再往前走的，还有卢秀秀她妈在一边失控一样地哇哇大哭，以及别人安慰她的声音，最后连120也给叫来了，这片荒凉的人工湖边上难得灯火通明。</p>
叶子璐只觉得好多好多的声音包围着她，脑子里嗡嗡直响，也不知道前面救人的到底怎么样了，只能探头看一眼，安慰安慰卢秀秀的妈，可惜她除了“没事”，“这么多人肯定能救出来”之外，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别的来。</p>
好在人多力量大，最后卢秀秀还是被捞出来了，叶子璐连人也没看见，据说直接被救护车拉走了。</p>
反正还是活的，一晚上折腾也算有点成果。</p>
她很长时间没回家了，正好天也晚了，于是叫上胡芊一起去她家住一宿。</p>
到了家里，叶子璐她妈特意给她们一人煮了一碗姜糖水，这才听胡芊说起了卢秀秀的事。</p>
“吓死我们了，你跟她不太熟，可能不知道。”胡芊哆哆嗦嗦地抱着姜糖水的碗，寒冬腊月地在外面冻了一晚上，胡芊脸都白了，“她其实大学那会，就一直定期去六院的。”</p>
六院的全名是龙城市第六精神康复医院。</p>
胡芊叹了口气：“神经衰弱，失眠，抑郁……毛病多了去了。”</p>
叶子璐她妈惊讶地说：“这么年轻的小女孩，怎么就想不开了？”</p>
“阿姨，不是她想不开。”胡芊说，“她们家有遗传的，她奶奶就是**死的，还有她奶奶的一个表弟……应该叫什么来着？哎不知道，反正也是**未遂，她小姑，六院常客，隔一段时间就得进去住几天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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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还能遗传么？”叶子璐她妈对于各种心理疾病的认识，还停留在“想不开”这个浅显的层面上。</p>
“妈，这都是生理性的，并且跟DNA有关系，”闲书小天后叶子璐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地卖弄说，“是内分泌的问题，需要吃药，是跟自己DNA做斗争的过程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