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城Ⅲ(六)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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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喉头干涩，缓了片刻，才道：“前几天晚上我为了快点摆脱执法队，故意说你是我男朋友，你没反驳……现在都知道我俩从一辆车上下来，都在猜我俩的关系，你还是不反驳。我不反驳是因为我喜欢你，你又是为什么呢，颜桐？”</p>

“归根结底你就没在乎过吧？”他看着颜桐，说道：“别的世界里你渣过那么多人，也不在乎在这里再多一个吧？你根本就没打算认真，当然无所谓我到底是你什么。”</p>

盛应闲说着这话，心里猛地一痛——那天颜桐向他伸出一只手，那么强硬，那么挑衅，那么，不留余地。</p>

……他明明应该是在乎的。</p>

颜桐短促地笑了一声。</p>

“我什么时候开始跟你谈感情了，盛应闲？”他睁开眼，下巴扬了起来，“要么我现在找律师拟一份保密协定你签了走人，我就当你没听过那句话；要么你去执法司告我故意伤害，我承认我先动的手，绝不赖账。”</p>

盛应闲看着他：“我喜欢你。”</p>

颜桐：“你脑子有坑要跟我挑明？”</p>

“为什么不？”盛应闲压抑着怒火，腿上被颜桐踢中的地方火烧一般疼了起来，让他怒火更盛，“我喜欢你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吗？为什么不能挑明！”</p>

他狠狠说道：“明明我眼光好得很！”</p>

颜桐讥诮说道：“那谢谢你了啊。”</p>

盛应闲一把抓住他的肩，把他摁回了沙发上，目光钉进他的眼睛，“别不承认，你虽然表现得跟你父母深仇大恨，但你一直在模仿他们的行为。”</p>

他说着左手在颜桐肩头找了找，对准他背后划伤的位置，用力按了下去。</p>

颜桐身子猛地一僵。</p>

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，长长吐出一口气，“盛应闲，有句话你听过没有？叫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</p>

盛应闲看着他道：“但是我们走的是同一条道，只是你运气不好，车道上被人放了玻璃渣。”</p>

……运气不好。</p>

颜桐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。</p>

盛应闲总有办法扎中他最脆弱的地方。</p>

二十五年来他听到生日祝词不超过十句，却被盛应闲在他做好准备受伤甚至死的时候说了一句生日快乐；但凡了解他的人都承认他心思阴狠不择手段，只有盛应闲说他只是运气不好。</p>

盛应闲，又是盛应闲。</p>

颜桐用力仰起头，把方才那片刻软弱产生的泪水倒了回去，“我DNA是遗传他们俩的，行为和他们俩相似有什么不对吗？”</p>

盛应闲头一次见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的，简直要被他气笑了，“你看别人看得那么清楚，就看不清楚你自己吗，颜桐？你跟我说你怎么引出徐介之的杀心的时候……你明明是在意的。我走了之后，你把碗砸了吧？你明明就不想我走，非不承认——”</p>

“我不承认？”颜桐看着他，一字一字地说：“盛应闲，我告诉你，上天注定，阎王殿里生死簿上记着，你会爱上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