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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和五个月前一模一样的答案没有再像上一次一样, 让祁扬情绪崩溃得失去理智，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, 看在S1的心里却觉得一阵阵的发寒, 他半张了嘴正准备说些什么，忽然便被一个湿热的吻堵去了所有的话。</p>
月光顺着薄薄的云层渗透下来, 明亮皎洁的颜色照应在乌黑一片的海水上，想要泛起光明，却只能被那无边无际的海洋给遮掩, 吞噬进黑暗。</p>
这个吻如同羽毛一样轻盈，让S1睁着眼、看着祁扬闭上了双眸，颤抖着吻上了他。</p>
一丝咸咸的味道顺着他们交触的唇瓣流入, S1浑身怔住, 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动作。他的心很痛，痛到连大脑里生命原液的损耗疼痛都觉得是一种幸福。</p>
那种痛, 因为那滴冰凉的泪水而起, 从他心脏最深的地方四散出去，让全身的细胞都抽搐似的疼痛, 发疯似的疼痛, 让他痛得无法自拔, 让他痛得连呼吸都觉得是种煎熬。</p>
当S1回过神时, 祁扬已经放开了他。</p>
当S1回过神时，他这才发现, 不知何时, 他的眼泪顺着眼眶向下流淌。</p>
祁扬却低着头, 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既然你喜欢我，那我想要回去，你可以帮我吗？”</p>
S1干扯了嘴唇，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。</p>
没有得到任何回音，祁扬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，还能动作的左手深深地掐紧。他闭上双眼，认命似的笑道：“你抛弃了我，却让我一个人永远地活下去。你把我丢在了这里，却让我看着一个根本不是你的你，永远地活下去。”</p>
夜风萧瑟地呼啸，祁扬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悠远。</p>
“变异兽是无情的，我曾经以为你至少还懂得仇恨，但是现在看来……你也只能是懂得仇恨了。”单薄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流淌下来，将祁扬苍白失血的唇瓣打湿：“S1，你这样的报复，真是……太成功了。”</p>
S1忽然觉得眼前这人的情绪似乎不正常得可怕，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拉对方：“扬，你不要这样，除了回去，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！”</p>
祁扬在对方要触碰到自己衣袖的一刹那，用力地将S1的手甩开。他抬起削瘦俊秀的脸庞，瞪大双眼说道：“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路，那你就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起点吧！你为什么还不允许我离开，你为什么还自大地将我锁在这里！”</p>
S1被祁扬的动作惊吓到，有些不知所措：“扬……”</p>
“S1！你真的够了！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，在你的心里我祁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你操够了，你□□了，然后就可以随手的丢掉，再用一张纯白到干净的脸庞说上一句‘我喜欢你’？”</p>
S1紧紧地咬住下唇，他有点害怕祁扬现在的样子，他灵敏的直觉让他隐隐觉得——</p>
他想寻死。</p>
“我喜欢的到底是谁？我认识的那个S1到底是谁？谁才是真正的S1？我想杀了谁？谁又想杀了我？”</p>
“扬，你不要生气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……”</p>
“我想□□你！”</p>
S1一愣：“好……好。”</p>
他的回答没有得到一点的效果，祁扬却反而是再也止不住喉咙里的哭声，那种颤抖卑微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，眼泪更是肆意地在脸颊上流淌。</p>
他大笑着哭着：“五个月了，五个月了！我曾经花了四个月去研究你，没有成功。而这一次，我花了五个月，还是你赢了！我输得什么都没有了，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把你掰回来的希望了！”</p>
他虽然在笑，但是那眼泪却仍旧在流淌着。</p>
白大衣褴褛破烂，破碎不堪地穿在身上，露出了祁扬削瘦苍白的皮肤和骨骼。他一直在哭，却也一直在笑，用一种仇恨绝望的目光盯着S1，仿佛要将眼前这头变异兽吃到身子里去。</p>
S1看着祁扬这副凄惨的模样，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。他想安慰这个人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想告诉他，你要走那就走吧，但是却连话都说不出。</p>
浑身的血液好像要沸腾了，这一刻，好像真正惨痛的不是祁扬，而是S1。</p>
他猛地弯下了身子，口中却忽然喷出了大口的鲜血。</p>
“你怎么了！”</p>
刚才的争吵好像只是一场幻觉，祁扬惊骇地睁大双眼，看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从S1的口中流淌出来。他的血好像永远流不尽了，将本就深色的沙石更染得乌黑。</p>
S1浑身抽搐，情况似乎比五个月前被祁扬狠狠砸下那一击后，更加严重。</p>
紧急的情况，让祁扬瞬间冷静下来。他立即问道：“你的伤势怎么会突然加重？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了吗？如果你觉得困扰，那……”声音倏地停住，祁扬愣了半晌，慢慢地勾起唇角：“你就这样死了也好，我会去陪你的。只要死了，就再也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了啊……”</p>
“扬……”</p>
一只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**上了祁扬的脸颊，鲜血刺目的颜色和皮肤近乎透明的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，让祁扬慢慢闭上了嘴，不再说话。</p>
他抬起头，视线却猛然落入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。</p>
那双瞳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戾气，但是此时此刻，不知为何，祁扬却好像看到了这双无机质的眸子里露出一种温柔缱绻的神色。这目光太过宽容，让他顿时感到手足无措，不知如何是好。</p>
“S……”</p>
“扬……咳咳……”</p>
刚说了一句话，更多的鲜血便从S1的口中喷了出来。祁扬还保持着科学者的冷静，但是却无法掩藏住他帮S1擦拭血液时那颤抖不停的手指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