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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公司不大。”</p>
“我知道，我尽力。”</p>
江凯转身大步往大厦走去，他把手装进羽绒服的口袋里，狠狠掐了下。</p>
放在以前，江凯会大言不惭的嘲笑别人为几百万赌命。现在他笑不出来，缩在寒冷冬天无望的等待，几百万，决定一个公司的生死。</p>
江凯又爬了二十多层到办公室，总裁办公室在最里面，寂静空旷的办公室没有开灯，江凯看着那些空下来的座位，莫名悲凉。</p>
江凯推开办公室门，宽阔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案宗材料。江凯看到材料后面花白的头发，他皱了下鼻子，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。</p>
张大海抬起头看他，江凯把自己扔到座位里点了一支烟，看着天花板。</p>
“我们账上一点钱都没了么？”</p>
“财务跑了，还在查。”</p>
江凯拿下烟弹落烟灰，抬头看他。“我记得你学历不高吧？”</p>
张大海瞪了他一眼，“我一笔一笔的算，你管的着？”</p>
“你会用电脑么？”</p>
“要你管。”</p>
“得，你就算吧，算到地老天荒。”江凯翘着腿偏头身子倚在椅子上，跟个没骨头的虫似的。</p>
“你不是要跑路？怎么又回来了？”</p>
“法警都盯上我了，我往哪里跑？”江凯吐出烟雾，放下腿，说道，“能凑出来八百万么？”</p>
张大海抬头，直直盯着江凯，“拿八百万跑路？”</p>
“金海湾工程的材料找出来给我。”</p>
张大海准确的翻出卷宗人，扔给江凯，说道，“干什么？”</p>
“在楼下碰到要债的建筑公司。”江凯翻着材料说道。</p>
“想给钱？”</p>
金海湾工程已经竣工，就是这份地产分别从三个银行套出金额巨大的贷款，十月份起诉，现在这里已经被法院盯上。</p>
“几百万好意思拖？”</p>
“那你给吧，个人名义出。”</p>
操，真是山穷水尽。</p>
“公司一点钱都没有。”</p>
“全在这里，自己看。”张大海把一摞卷宗扔给江凯，“有个屁的钱。”</p>
江凯按灭烟，看了一会儿他拿过笔记本电脑，“财务的？”</p>
“对。”</p>
陈莹走的时候说公司负债五十亿，那时候江凯还没有五十亿的概念，现在有了。天暗了下去，江凯看着电脑上的数字。</p>
“这个情况想要运转下去太难了，破产避难把江海推出去，能保其他人平安。”张大海说，“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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