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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凯本能的去抓商丰城，商丰城侧身避开，江凯脑袋撞在冰面上。哐当一声，江凯磕的有点晕。</p>
天旋地转，连续的熬夜加饿让他发晕，江凯一时间没能爬起来。他看着雪白的天空，当初跟江海赌气，他说如果江海死了，他跟着一块死。现在呢？江海真的快死了，他怎么办？</p>
商丰城脚尖碰了碰他的手臂，“死了么？”</p>
江凯不说话，脸色惨白。</p>
“商总？”</p>
“送他去医院——”商丰城话未落，江凯呜的哭出了声，他捂着脸哭的哽咽。</p>
商丰城动作顿住，静静看着江凯。司机跑了过来，去拉地上的江凯，“少爷？没事吧？”</p>
商丰城转身上车，关上了车门，声音被隔绝在外。</p>
江凯跟个无家可归的野狗似的，他攥着司机不撒手。</p>
“江少？”</p>
江凯理智回笼，终于是松开司机的衣服，狠狠抹了一把脸，站起来长出一口气，“谢了。”摇摇晃晃就走了，单薄身体显出可怜相。</p>
“商总？”司机回头请示商丰城。</p>
“走。”</p>
江凯浑身酸疼，他回到车上，趴在方向盘上。现在他二十三岁，这过去的二十三年，他浑浑噩噩的过，如今，他混不起来了。</p>
他是个男人，他是江海的儿子，他不能再像个野狗一样活。</p>
江凯又点了一支烟，他抽完烟，一张还稚嫩的脸上满是沉重，他看着积满阴云的天空。沸沸扬扬的大雪，这个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？</p>
江凯回到酒店洗澡换衣服，他□□着站在落地镜面前，看着身上的伤疤。青青紫紫，什么颜色都有。江凯耸肩，摊手露出个嘲笑，穿上了衣服。</p>
箱子里唯一一条朴素的牛仔裤，还有一件黑色的羽绒服。江凯穿上，略长的头发有些扎眼，江凯打电话到前台要了一把剪刀。</p>
他剪掉最长的头发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动作顿住。懦弱苍白的青年，手无缚鸡之力。他把剪刀移到脖颈动脉处，现在他只需要用力把剪刀插|进去，不到十分钟，他会因为失血过多离开这个世界。</p>
如果就这么死了，其实也挺好。</p>
江凯舔了下嘴角，把剪刀往下压。</p>
电话响了起来，江凯闭上眼叹一口气，扔掉剪刀走过去拿起电话，电话是张大海打过来。江凯接通，张大海的声音就落了过来，“法院在清查你父亲的产业。”</p>
“你在什么？”江凯说，“我现在过去找你。”</p>
“公司。”</p>
江凯把所有东西装进行李箱，忽然想到小白蛇，他又翻开行李箱发现小白蛇不见了。江凯立刻打电话让服务员过来，服务员听到有客人带蛇，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一群人声势浩大的开启了找蛇模式，江凯在房间找遍也没发现小白。大概是酒店太热，它的冬眠提前结束遛了出去。</p>
“如果见到它，请打电话给我。”江凯说，“别杀它，它不会咬人。”</p>
酒店经理惶惶然，“你不应该把蛇带到酒店，对其他顾客造成了伤害。”</p>
江凯不想听他哔哔，**退房手续拖着行李走出酒店，外面雪还没停，地上已经积了有五公分厚。</p>
江凯把箱子放到车里，走过去拉车门，他回头又看了眼这家酒店。</p>
小白，你可别死。</p>
江凯是半个小时后到公司，公司楼下围着的人已经散了。前台只有一个保安守着，电梯依旧没人来维修，江凯顺着楼梯走到江海的办公室差点累死。雄心壮志，所有的武装都溃散了。</p>
江凯扶着墙喘气，身后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，江凯回头看到法警。</p>
“你是江凯？”</p>
“对。”江凯点头，“我是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