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枚铜钱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素雅文学www.suya.cc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挪了小板凳到窗台那，因爬过许多回，这次也顺当的爬了出去，自个往聚香院的后院走去。</p>
秋风寒凉，冷得她隐隐有了那日被困在山洞的阴冷，可越是这样，就越不愿回到那个暖窝中。不等她完全能从那条巷子不带丝毫畏惧地走过去，那她就要努力克服这些不适。</p>
但实在是太冷了，她卷了衣服哆哆嗦嗦地走，“冷死了。”</p>
话落，前头池塘传来低低窸窣声，把她吓了一跳，“人？野兽？”</p>
看不见那低矮岸边，只是隐隐有水光反照，确实是有什么在那的。柳雁垫了垫脚，稍稍能看见些，先见着个脑袋，侧脸在月下看得不太清，但那雷打不动的萧瑟感，还是莫名地知道了那是谁。</p>
她吸了吸冷冷的鼻子，蹦了过去，蹲在高他一处的岸上问道，“褚阳哥哥你这么晚还不睡吗？”</p>
齐褚阳微微偏头看了看她，又收回视线，“嗯。”</p>
“不困吗。”</p>
“困。”</p>
“那为什么不睡。”</p>
“睡不着。”</p>
一问一答，半个字都不多说，柳雁只觉乏味。她伸手扣了扣他的肩头，“褚阳哥哥，我爹爹跟你爹爹是好兄弟是吧？”</p>
齐褚阳身体微僵，想起父亲，神色已是黯然。清秀的小脸强忍着痛苦，可却显得更沉痛。</p>
“他们说你爹爹过世三十日了？”</p>
齐褚阳忍不住冷盯她，“柳七姑娘可否尊重一下家父？”</p>
柳雁抿了抿唇，“你别急呀，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啊。你爹爹的尸首一直没找到对吧？”</p>
齐褚阳不知这豆大的小姑娘要说什么，紧紧盯着点了点头。</p>
柳雁又往前挪了挪，说道，“之前我爹爹有个很好的同僚，那同僚坠马死了，我爹爹那三个月都跟你现在一样，很难过很难过。可是齐叔叔跟爹爹那样要好，可现在爹爹他……”她扁了扁嘴，“却有心思同我娘一起，还不见得很难过。你爹爹的尸首不是没找到么，所以我觉得，你爹爹应该没死，而且这事我爹也知道。”</p>
齐褚阳怔神看她，“当真？”</p>
柳雁点头，“这是我猜的。”不过应该不会错的吧，这一切都十分可疑嘛。冷风袭来，她又打了个冷战，“我回去啦，要冷死了。”</p>
“等等。”齐褚阳终于从那低矮处跳了上来，定定看着她说道，“虽然我不知你说的可对，只是……如果柳伯伯真的知道我爹没死，可是却谎称他没了，甚至……连朝廷都凭着一面之词认定他已殉国，我想……这里面的事，不该我们多嘴。”</p>
柳雁眨了眨眼，对啊，她怎么没想到这点。要是就这么跑去跟爹爹邀功，别说夸赞，不被斥责就不错了吧……额上暗暗冒了虚汗，点了点头，往他伸指，认真道，“那这个就当做是我俩的秘密吧，拉手指。”</p>
齐褚阳觉得这根本一点约束力也没，而且稚气得很，他在四岁以后就再不玩这个。柳雁冷得浑身发抖，见他磨蹭，忍不住露了怒意，“我要冻死了。”</p>
他无奈伸手，同这小小手指勾在一块，在九岁这年，和这凶巴巴的小丫头又做了一回稚气的约定。</p>
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