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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呀。”柳雁乖巧答话，又暗念了一声——休想。</p>
常姨娘心花怒放，真真觉得这小祖宗人见人爱。柳雁稍稍离身，再熬不住她满身花香，有些呛人，“姨娘，雁雁欢喜你，送你个东西好不好？”</p>
“那敢情好。”</p>
柳雁这才拿了桌上的檀木盒子给她，“送给姨**。”</p>
常姨娘眸光微微闪烁，没有接过，“雁雁这是专门拿来给我的？”从不曾和她亲近过，亲近也是刚才的事，那这盒子是早就准备好的了？怎么想……都很蹊跷。</p>
柳雁见她眼神不对，稍稍一想，才明白过来。不慌不忙说道，“其实……其实本来是要送给我**，但是没见到她，我就到这来坐了。听了姨娘说她进佛堂的缘故后，这礼也不想送了。这是我最喜欢的首饰，是要送给最欢喜的人的，姨娘不要嫌弃才好。”</p>
常姨娘稍稍打消疑虑，再一想她送的是首饰，能有什么事？笑着接过来，应着“自然是喜欢的”，打开那雕着竹枝纹的盒子，里头躺着一支雀纹鎏金珠步摇，在波光折射的日光映照下，更是璀璨明艳，做工精细小巧，价值不菲。</p>
“爹爹说姨娘走路最好看了，而先生提及步摇，便说‘步则摇动也’，所以雁雁想比起母亲来，应该更适合你佩戴，而且爹爹肯定也喜欢。”她只知道姨娘很喜欢她的爹爹，总想着法子亲近，爹爹说的话她会一五一十做，所以把爹爹搬出来，定然很有用。</p>
爹爹呀爹爹，为了娘亲，您就原谅雁雁一回吧。</p>
如她所料，常姨娘确实高兴，“你爹爹真那样说过？”</p>
“对呀，只是爹爹从不爱在人前夸人，所以姨娘肯定不知道。”</p>
这倒是没错，常姨娘小心取出，**墨色发髻中，稍稍一转，便能听见那鎏金作响的声音。这步摇精巧，她做妾的也能佩戴，不会遮掩了正妻风华。</p>
“姨娘，要是别人问起这步摇是谁送的，姨娘可不能说是我。我还不曾送过东西给我母亲呢，别人知道要说闲话的。”</p>
常姨娘心里有些不痛快，“七姑娘对姨娘好，姨娘还不能说，那戴着真是憋屈。”</p>
见她要取，柳雁忙伸手拦住她，“才不憋屈呢。如今暗暗送，往后明着送。难道……姨娘是在寻借口不要？”</p>
常姨娘笑笑，“哪里敢呀。”</p>
柳雁也放下心来，笑道，“姨娘别急着取下来好不好，真好看。”</p>
常姨娘自然要顺她的意，“那过两日再取。”</p>
水中凉亭，有水包裹，又有春风送爽，吹得柳雁小脸红扑扑的，脸上笑意纯良天真，任何人看来，都只是个普通孩童罢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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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晚饭时，李墨荷依旧没有出来。柳雁见桌上空出一个位置，心里难受极了。越是心疼母亲，就对常姨娘越讨厌。刚坐下没多久，她就朝贺嬷嬷使了个眼神。</p>
伺候在旁的嬷嬷帮柳老太拿起筷子，有意无意看向常姨娘，趁着众人饭前相谈，趁机说道，“常姨娘今日戴的步摇可真心好看，比这天上的圆月还要亮，自个买的么？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