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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煜轻声道：“我们差不多该开始考虑孩子的问题了吧，你不是急着求子吗？”</p>
阿狸想，如果能生她就不着急了，这才是高中生的年纪好不好。</p>
干脆就不说话。</p>
司马煜就尾音上勾着，在她耳边，“嗯？”</p>
阿狸五指掐进司马煜衣服里，低声抱怨，“进屋再说——”</p>
——他抱着人聊天就不觉得沉？</p>
司马煜得意的笑起来，心想，总算还有诚实的时候。便把她往上托了托，穿过一出有一出的门墙，抱进卧室里去。</p>
司马煜连着赶了小一个月的路，身上乏倦。虽然想折腾一遭，但精力不足。回去跟阿狸闹了不一会儿就打起哈欠。</p>
阿狸坐着，他就枕在阿狸腿上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话。</p>
偏还不老实，手指头往人衣服里探。但也没什么杀伤力，把阿狸弄痒了，阿狸就揪他耳朵，笑道：“你再动一下试试？”</p>
他嘿嘿的笑了笑，安静了好一会儿，像是睡着了。却又半梦半醒的叫了一声，“阿狸。”</p>
阿狸就低声说：“我在呢。”</p>
他摸了两把，抓到了阿狸的手，握紧了，声音懒懒软软的，“你哪里都别去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……总觉得你是在敷衍我。”他咕哝着抱怨了一声，这回终于真的睡过去了。</p>
他这一觉睡下去就跟猪似的，雷劈都劈不醒，晚饭也没起来吃。</p>
阿狸自己用时，珠翠问是不是该叫醒他，阿狸就笑着摇了摇头，道：“让他睡吧，还不知道怎么车马劳顿呢。”</p>
把他丢在一旁，只把他身边伺候的侍从叫来问话。自然也知道，他果然又遇着左佳思了。</p>
阿狸一个人枯坐了半宿，看司马煜睡得香，毫无负担的模样，就愤恨的去捏他鼻子，看他憋得脸都红了，张嘴大喘气，却还是不醒，才笑着松开他。</p>
抱怨道：“再犯糊涂，就不要你了……”</p>
半夜的时候司马煜开始睡不安稳，困顿的挣扎着，偏又被束缚住了一般，手脚挣不开，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。</p>
阿狸被他吵醒了，只以为是寻常的噩梦，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安抚他。摸了满手的汗水，才觉出不对，忙推他，唤道：“阿尨，阿尨？”</p>
司马煜探手出来，用力的捞了几次。像是努力的想抓住什么，阿狸赶紧握住他的手。他攥实了，骤然便平静下来。只将阿狸的手拉在胸前。阿狸俯身去亲他，他眼睛里倏然便有泪水滚落下来。</p>
外面雨还在下，风不时一紧，雨声便骤然稠密。透窗而过，连屋里烛火也跃动起来。</p>
他脸颊上便有两道明亮的水痕。</p>
那确实是眼泪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