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莉迪亚不知道该怎么说。</p>

克拉克·肯特和超人是同一个人。尽管他自己有时候会让两个“身份”完整地区分开，但他们终究是无法割舍的同一个人。</p>

——就像莉迪亚与莉莉丝一样。</p>

眼前的超人似乎在被扒了马甲之后也就自在得多。</p>

平日里总是缩起来的肩膀打开，让身体得到舒展，脸上有些“单蠢”的表情也消失了踪影。</p>

他的笑容还是温和而可靠的那种，不过只是一点点些微的调整，就能感觉到那些不同。</p>

怪不得没人发现克拉克和超人就是同一个人，明明除了发型和眼镜，脸上都没有区别，超人又不化妆。</p>

克拉克可不知道胆子越来越大的兔子姑娘在想什么。</p>

他只是抬手，展示手中的袋子：“给你带了早餐。”</p>

冬天的白天要短，现在不到七点钟，天空还有一点点阴沉。莉迪亚给克拉克拉开椅子，接过早餐。</p>

烤得喷香的面包还带着热腾腾的蒸汽，包裹它们的纸袋子才开始变软，显然刚出炉没多久，煎蛋油亮诱人，牛奶装在玻璃杯里，一开盖子，就能嗅到甜甜的香浓奶香。</p>

味道与温度都好，她幸福地眯起眼睛，嘴唇上边留下一圈白色的奶胡子。</p>

“哪里买的？”</p>

这顿早饭让全身都暖了起来，经常用冷面包对付早餐的莉迪亚忍不住问了一句。</p>

超人坐在小公寓的餐桌旁，看着莉迪亚，特别自然：“我做的。”</p>

莉迪亚：“……”</p>

她放下牛奶，双腿并拢，手放在膝盖上，像是乖巧的小学生，满脑子都是“超人竟然会做饭”。</p>

事实上不光会做饭，手艺还不错的克拉克推了推镜框，脸上还有笑：“看起来你很满意。”</p>

小学生莉迪亚点头，又乖又可爱，好像那时候狂妄地嘲笑超人“来得太慢”的莉莉丝真的不是她一样。</p>

所以话题终究还是绕到了这上面。</p>

莉莉丝的资料他已经了解过一些。再加上他已经知道了莉莉丝的真实身份——莉迪亚·莱克西，那前后很多就能串联在一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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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拉克无意窥探隐私，他的强大也让他很多时候不需要去考虑太多。</p>

面前的姑娘还很年轻，初出茅庐，不管是格斗技巧还是处事方式都稚嫩得过分，一举一动，包括戴上面具后的性子却又那么张扬；但克拉克又明确地知道，真正的莉迪亚·莱克西是个柔软而坚韧的姑娘，散发着善意，是除了队友外，唯一一个知道他还是谁的人。</p>

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以克拉克·肯特的记者身份采访布鲁斯·韦恩的时候了。</p>

布鲁斯光明正大地在采访期间以蝙蝠侠的身份登入瞭望塔的网络，继续研究最近波动得过分几乎要影响他们的平行世界。</p>

克拉克一边编着采访问答，一边顺口问了一句：“……韦恩的事情你不需要管吗？”</p>

蝙蝠侠理所当然地压榨童工：“罗宾在做。”</p>

画面一闪而逝，现在的克拉克只是坐在窄小的餐厅里，和莉迪亚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，看着那双澄澈的绿色眼睛，慢慢笑了起来。</p>

之前的问题在喉咙里打了个转，换成一句突然有了想法的新话题。</p>

“莉莉丝，”他说，“或许你需要导师。”</p>

***</p>

哈利倚在升起的病床上，侧着头，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一滴一滴下落的药水，再感受着冰凉的药液一点一点进入自己脆弱的身体。</p>

这是第七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