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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拉克不是个毛头小子了。</p>

他的人生经历让他与众不同, 平时不显山露水的, 但很多该懂的不该懂的他都非常懂。</p>

所以他瞬间就明白了莉迪亚的意思。</p>

克拉克：“……”</p>

莉迪亚没有问题，没有受伤，没有危险, 他不需要出现在她面前。</p>

就算她似乎知道了超人出现在这里, 也不行。</p>

克拉克非常非常想转身就走了, 但他的超级听力清晰地捕捉到那一声一声带着鼻音哭腔的“超人”。</p>

那还是个小姑娘呢, 本来应该在读高中的小姑娘。</p>

克拉克叹了口气，挠了挠头发，步子方向一转，去了便利店。</p>

然后，在医院门口继续陷入沉思。</p>

还在地下医院的莉迪亚并不能知道克拉克到底想什么，也不能和克拉克直接对话, 她是真的在碎碎念。</p>

她对疼痛的承受能力比之前还是要好一些。</p>

以前都是躺尸，目前只是快躺尸。</p>

小姑娘刚刚哭得久了, 现在控制不住地在打嗝, 一边打嗝，还要继续碎碎念。支棱起来的兔子耳朵在克拉克的气息消失之后委屈地垂下来，又在那气息再次清晰的时候, 刷地立起来。</p>

——像是真的有一样。</p>

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，微微的笑容还是染上了眉梢。</p>

她继续小声碎碎念：“超人？超人你回来啦？”</p>

克拉克站在地面上, 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, 突然有点胃疼。</p>

不, 他是钢铁之躯, 他胃不会疼。</p>

但是，莉迪亚是怎么知道他在的？</p>

超人……不该这样直接出现，克拉克·肯特也不应该。</p>

他要进去吗？</p>

如果是前一下他是有些担心莉迪亚的安危而已，现在就是真的奇怪了。</p>

她知道自己离开过，又知道他回来了。</p>

并且，她在克拉克回来之后就出门进了电梯，马上走出医院。</p>

克拉克就站在那扇门的附近，还穿着品位老土的衣服，戴着黑框眼镜。</p>

莉迪亚一步一挪地慢慢走出了医院侧门，毫不迟疑地向克拉克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。</p>

她的外套系在腰上，脸上哭泣过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抹干净，眼角泛红，可怜得不行。</p>

她的个子不算矮，但站在克拉克面前，她还是要仰起头。</p>

从高处往下看，能看清莉迪亚的整张脸。</p>

她咬着下唇，伸出了自己的胳膊。</p>

她说：“抱抱。”</p>

***</p>

莉迪亚没有被抱起来，但是她享受到了克拉克宽阔的后背。</p>

她趴在他的背上，鼻尖萦绕着男人温暖而又令人安心的味道，甚至能听到一声一声规律而强健的心跳声。</p>

疼痛一点点减轻，几乎要退却。</p>

莉迪亚小声开口，瓮声瓮气：“你没什么想问的吗？”</p>

“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？”</p>

小姑娘吐吐舌头，没有回答。</p>

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回答。</p>

可能是哈利的事情有些触动到她，也可能是生理期的脆弱，莉迪亚突然非常非常想要和人说话，乱七八糟的语句却又团成一团，堵在喉咙口。</p>

两个非人类没有选择特殊的移动方式，而是像普通人一样，坐车回大都会。</p>

周末的人不少，克拉克给一位老人让了座，站在莉迪亚身前，健壮的身躯给她支撑了一小块儿呼吸的空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