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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非开门见山：“我叫韩非，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康康受伤的原因。”</p>
他将康康的受伤一事告之。</p>
女人张氏眼神很复杂，阴晴不定，但一会儿就镇静下来，笑着说：“您说笑呢，做父母的疼孩子都来不及，怎么舍得打他！”</p>
韩非不语，拿出医院证明丢在她跟前。</p>
张氏哗一下站起来，脸色顿变。韩非讽刺道：“不要告诉我，那孩子的伤是自己摔得，老旧的说辞，您最好换一个。”</p>
空气有点沉闷。</p>
张氏眼角轻微**，迅速红了眼眶，低声道：“我也是逼不得已。”</p>
韩非一怔：“你在怕什么？”</p>
“丈夫酗酒，每次喝了酒就像疯子。如果我拉架，他会打的更凶。我们一家还想活命。”</p>
她落下泪来，模样似是老了十年。</p>
“你可是人母！”韩非站起来，“不能这样懦弱。”</p>
“这是我的家事，轮不到你管。”张氏态度忽然又恶劣起来，擦干眼泪凶巴巴道：“如果没别的事，请先生离开。”</p>
“我完全可以让医院出示证明控告你们虐童。”韩非愠怒。</p>
“那很好，最好让那臭男人坐三十年牢不可！”</p>
就在这个时候，有活泼的男童声问：“阿妈，我回来了，饭做了没？饿死了！”</p>
随着门推开，一张肥胖的脸探了进来，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。</p>
只听得张氏叫他：“健健，过来帮阿妈把这人赶走。”</p>
健健走过来，个子不高，却胖的很。看起来也只有八九岁的模样，穿着B市小学统一校服，带一顶小黄帽，脸上的肉堆横起来，面目有些可憎。</p>
韩非猛地想起康康，那张眉清目秀的小脸，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，脸色黄黄的，一双大眼睛是那么可爱。</p>
与眼前这男孩儿形成天壤之别。</p>
健健瞥了他一眼，咧开嘴笑：“阿妈，这男的长的有点儿像爸前段日子勾搭上的小白脸，嘿嘿。”</p>
语气、神态之下流，完全不像个八九岁儿童。</p>
韩非微蹙秀眉，他并没有吃惊，从小胖子一进门开始，他就隐约猜到是康康的哥哥了，只不过没想到二人会差这么多。</p>
差的不仅是相貌，还有性格。</p>
小胖子脸上虽然也有伤，但并不严重。对人态度非常恶劣，他环顾四周，大骂：“靠，那死东西又滚哪儿去了？**，上次叫他帮我写的作业竟然写错了一题，害我被老师骂！等他回来我一定找他算账。”</p>
说完，就拉着韩非的手把他往外推：“赶紧走吧，臭婊 子们！”</p>
韩非冷笑，“你再说一遍。”</p>
“说你臭婊 子们还是抬举了你。赶紧滚！”小胖子一副不耐烦的模样。</p>
韩非不愿与小孩儿计较，便冷淡的对张氏说：“这几日康康先住我那。我的名片放在你桌子上，你想通了就按着上面的**来找我。”</p>
未等他说完，门就被小胖子嘭一声关掉。</p>
里面隐约传来摔东西的声响。</p>
院子里有几家邻居同时探出了脑袋，朝这边看来。</p>
韩非不愿与妇孺计较，张氏不愿说，他又不能逼问，只有从周围人入手。</p>
“小伙子，别问了，那娘儿们是个怕死的种！”有个中年女人小声对他喊着。</p>
韩非趋上前，礼貌询问：“大姐，不知道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康康的事。那孩子现在躺在医院，可怜的很，我想帮帮他。”</p>
又有几人围了过来。</p>
大家一听是帮康康的，就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。</p>
康康今年五岁，一家都是外来打工人员，经济收入微薄。</p>
张氏在餐厅里做洗碗工，父亲张某在附近的一家钢铁厂上班，人高马大，力气也很大。</p>
一家四口今年春天才搬到B市来的。小孩儿很乖巧，嘴巴也甜，遇到邻居会主动问好，特别讨人喜欢。他上头有个哥哥，来了之后张某托厂里人关系，找了个小学让他读了，康康就在家里干活儿。</p>
张某爱酗酒，于是每天晚上，当一天工作结束，喝了点酒后，就开始打这个小儿子。一开始康康还哭，但是越哭越打，被逼不允许哭的，到后来，张某怎么打他，他都不哭了。</p>
张氏也是十三点，有时候还帮男人一起打。不仅父母打，他哥哥也打过康康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