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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荡。</p>
“感受……吗？他人的内心？那种事是可能的吗？”他凝眉思考，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。</p>
他捉住李冬阳的手，然后男人回头看了自己一眼，再然后，他就看见自己的手臂断开了。更为诡异的是，张嫂当时的反应……完全听不见自己的呼救，而事后却又像没事人一样，完全忘记刚才发生的事。</p>
韩非小口抿着牛奶，牛奶沫沾到嘴边。他的眼睛眨了眨，放下杯子，给安楚拨了个电话。</p>
电话响了几声，安楚的声音传来，有点惊喜：“阿非，这么晚了，怎么想起给我电话？”</p>
“嗯，有点事要跟你说。”韩非斟酌着该怎样向他解释。想了几秒，觉得怎样说都太荒唐，于是立刻改口：“没多大事，就是想跟你聊一下案子的事。”</p>
“嗳？”</p>
韩非挑着沙发上的一缕丝线，在手指间缠绕，沉声道：“那些死者死前好像都遭受过可怖的幻觉。我今天想了一下，可能的确与脑有关。”</p>
“怎么说？”</p>
“人类的身体很奇妙，譬如大脑，会产生一种叫‘幻痛’的症状，因为事故而失去手臂的人们，会感觉到已经不存在的手臂存在，或是感觉到瘙痒的症状。这是脑中体感觉区的网路产生了混乱。不过人类的脑内经常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。”</p>
“你的意思是？”</p>
“那位死者的情况是在没有人勒住他的情况下被勒死。或许当时脑中的网路发生了某种作用也说不定……”</p>
“等，等一下，阿非！”安楚打断他的话，有些不明白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这种现象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意力是吗？”</p>
“没错。简单的说，只是意识而已，实际上什么都没变。可是有时那股意识会带给人类的身体莫大的影响，这点也是事实。”韩非望着自己的左臂，脸色很不好看。</p>
“这种事……”电话那头，安楚沉默了几十秒，然后说，“我会将你的说法报告上级，让他们从大脑这方面入手攀查。多谢。”</p>
“没事。我要睡了，晚安。”</p>
“等一下——”安楚叫住他。</p>
“嗯？还有事？”</p>
“那个……下星期天……呃，有没有空来我这里，请你吃顿晚饭。”安楚声音小了下去，“我妻子不在，正好咱兄弟俩聚一聚。”</p>
韩非哦了一声，打着哈欠：“可以啊。下星期天是吧？没问题。晚安。”不等安楚说话，他便将电话挂下去了。</p>
做了一夜的噩梦。</p>
早晨六点三十分，闹钟准时的响起。韩非在床上难受的滚来滚去，眼睛紧闭，想要遮住刺眼的光线，但他的眼前仍旧是血红一片。</p>
无奈，他睁开了眼，定了定神，翻身下床，到卫生间洗漱，顺手打开电视机，看早间新闻。</p>
“下面为您播放最新消息，青年男子与女医生人鬼殊途，今日下葬，并举行婚礼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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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非闻声，**牙刷和泡沫，跑到电视机前。</p>
屏幕里出现了乔其的身影。</p>
一身素服，哀伤、冷静、肃穆。胸前佩戴白玫瑰，神情隐忍坚毅。</p>
水晶棺中的新娘虽然化了浓妆，却依旧遮挡不住变色的面容——即将腐烂的颜色。</p>
大红的新娘裙穿在她身上，纯真喜乐。指甲泛黑，手上执一素色锦帕。</p>
黑黑的灵堂，雪白的长布飘满了不大的空间。冥币碎片和燃尽的香灰在风中飞旋。</p>
一辆白色的后开车缓缓驶进这个宁静的清晨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