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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殷还想再问，卫昭却不肯说了，他收拾好包袱，牵来吃饱喝足的马儿，先把伊殷抱上去，再跃身上马。</p>
经过短暂的休整，马儿的体力得到了恢复，跑起来酣畅淋漓，差不多奔出去一百里才慢慢降低了速度。</p>
此时，他们已经跑到了山脚下，伊殷根据方向和距离推测，这就是天门岭。</p>
天门岭雄伟峭拔，气势壮阔，绵延数百里，是不咸山的支脉。天门岭的最南端，已经是在云州境内，他们从山上走，道路虽然崎岖难行，但岔路众多，不易留下痕迹，被人追上。</p>
刚进山里，还有猎户踩出来的羊肠小道，可越往山上走，路就越窄，山势也越陡峭，马儿走不动了，好几次在原地打滑。</p>
天已经蒙蒙亮了，东方的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，卫昭见此情形，干脆把马放了，让它自生自灭，自己牵着伊殷往山上走。</p>
伊殷的身体只有四岁，正是小孩子瞌睡最多的年纪，心智再坚定也克服不了。早先在颠簸的马背上，伊殷也是伏在卫昭背上，睡得迷迷糊糊。</p>
如今得自己走了，他的眼睛也没睁开，而是两只手合拉着卫昭的左手，闭着眼睛跟他走，走得跌跌撞撞。</p>
走着走着，伊殷不小心绊到了一根横在地上的树枝，摔了个大跟头，也把瞌睡彻底摔没了。</p>
“阿殷，怎么样？疼不疼？”卫昭赶紧把伊殷抱起来，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到。</p>
伊殷摇摇头，不好意思道：“爹爹，我没事。”走路不看路，摔倒能怪别人吗。</p>
卫昭见儿子确无大碍，心下稍安，又问道：“阿殷，累不累？要不要爹爹背你？”其实，卫昭有帮伊殷清除地面的杂物，只是那根树枝的位置太低，他没留意到罢了。</p>
伊殷急急摆手道：“不累，我可以自己走。”山上已经没路了，好些路段都得手脚并用，卫昭拉他一把也就算了，要是背着他，更不好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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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昭看伊殷精神还不错，也不坚持，牵着他继续往前走，两人中途还休息了一阵，喝了点水用了些干粮。</p>
小短腿到底不给力，还没走到晌午，伊殷就感觉小腿酸软，又涨又痛，有些迈不开步子了。</p>
可他不敢告诉卫昭，若是那样，卫昭肯定会背他的，但是他觉得，卫昭也很累了，而且他隐约闻到，卫昭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，不知是受伤了还是怎地。</p>
伊殷的异状没有瞒过卫昭，他停下步伐，蹲下身子，轻声问道：“阿殷，是不是走不动了？”以四岁小朋友的标准而言，伊殷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卫昭的预计。</p>
伸手揉揉发颤的小腿，伊殷不甘地点点头：“爹爹，对不起！”也许，他不该非要跟着卫昭走的，若是没有他的拖累，卫昭肯定会轻松许多。</p>
卫昭抿唇笑笑：“傻孩子，不是你的错。”说着解开包袱，把其他东西用块小些的布包起来，再用长条的布巾，把伊殷束在了自己背上。</p>
卫昭体内的药性并未完全解开，武功只恢复了三成不到，自己走倒还勉强，背着伊殷，就很吃力了，尤其伊殷的身高体重，在同龄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。</p>
虽说多了伊殷这个负重，可卫昭不用再将就伊殷，前进的速度非但没有减慢，反而加快了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