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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仰躺着，闭上眼睛，喃喃地叫：“你们都说喜欢我，其实都不喜欢我，你们全是骗子！全是！”</p>
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直至安静。</p>
徐慕然慢慢走到她旁边。</p>
她睡着了。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。那模样真叫人怜惜得心都发痛。</p>
他蹲在床边，抬手抹去她睫毛上的水露，开口时声音里满溢着沉痛。</p>
“丫头，他把你伤得这样深吗？”</p>
他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。</p>
“别再难过，我会好好陪着你！”</p>
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，调好房间温度，闭了灯，走出房间去。</p>
房门咔哒阖在一起的刹那，黑暗中黎语蒖静静睁开了眼。</p>
她眼底一片清明，没有半点醉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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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程的飞机本来被定在下午。黎语蒖有事要办，她悄悄把航班改到了清晨。</p>
天刚蒙蒙亮，她已经悄然动身。</p>
她行动轻悄，完全没有惊动隔壁房间的徐慕然。</p>
坐到飞机上以后，临时出了点小小的状况。到了出发时间飞机却并没有起飞。因为心底有疑问急待弄清楚，黎语蒖对于这样的状况一下没了耐心。她着急回国去，她问机组人员为什么飞机还不起飞。</p>
机组人员抱歉地告诉她：“马上就好，有位重要客人刚上飞机！”</p>
终于五分钟后飞机起飞了。</p>
一路上黎语蒖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无比。好不容易挨到了飞机着陆，她立刻冲下机，沿着出闸的路，先是快步地走，走着走着就几乎跑了起来。</p>
拐了个弯之后，人渐渐变少。再拐个弯，只剩她自己了。这是一条正常情况下旅客不大会经过的岔道，当年她回国时不知怎么心不在焉地就走到这里。前天差点赶不上飞机，徐慕然就是从这里带她走的捷径。她还差一点没认出这里来。她走得急匆匆，抬眼轻瞥间，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，可她不敢确定。她现在要确定一下，她当时是不是眼花了。</p>
她跑到当时出事的地方，站定，抬头。</p>
一架摄像头正静静地架在她头顶上，像个眼睛一样，和她对望着。</p>
黎语蒖静默地看着那个摄像头，好久后，她拉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，指着摄像头问：“那个东西，是新安的吗？”</p>
工作人员摇摇头：“不是，一直都有。”</p>
“有多久了？”</p>
“起码几年了。”</p>
黎语蒖的一颗心，上上下下地蹿跳着，找不到原来的位置稳稳安放。</p>
她记得的，黎志那时明明是说，她出事时的地点，没有摄像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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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语蒖找到相关工作人员，虔诚提出请求——她想要看一下三年前她回国那天的监控录像。但她的要求被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婉拒了。工作人员告诉她，这不符合流程。黎语蒖问那怎样才能符合流程。工作人员被她美丽的脸蛋上急迫的情绪所打动。人们总是对美女的轻愁没什么抵抗力。他叹一口气，告诉黎语蒖，真要按照流程走下来，她看到录像内容指不定是哪一年了。如果真想看，不如直接找个有门道的人活动活动。</p>
有门道的人。</p>
黎语蒖一下子想到了徐慕然。前天她差点赶不上飞机，亏得有徐慕然带着她走了捷径。他带着她在机场里简直想走哪里走哪里，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主管级别的人对他客客气气。</p>
黎语蒖立刻走到角落里准备拨电话给徐慕然。</p>
结果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后，居然被挂断了。</p>
黎语蒖握着手机有点不可置信地发怔。</p>
徐慕然居然挂她的电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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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志是好爸爸，不黑化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