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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母将平安符收进抽屉里。</p>
人一旦上了年纪，记忆力便会减退。几天后，赵母又想找到平安符，挂在丈夫的遗像旁边。她多希望世上有鬼啊？倘若无鬼，那她真是与丈夫永别。</p>
赵母来回走动，翻箱倒柜：“平安符呢？”</p>
那一晚，许星辰待在赵家。而赵云深下楼散步，顺便去一家小超市买烟……许星辰不准他抽烟。他比许星辰更清楚，染上烟瘾的人会有怎样的肺部——无比恶心，漆黑中透着一股土黄色。于是赵云深限制自己，这一个月之后，他就戒烟。</p>
许星辰还以为赵云深是单纯地散步去了，他想一个人静静心，无需任何人陪伴在侧。许星辰明白男人一定要有自由，要有独处的空间，所以，她对赵云深的管束很少，少到几乎没有。</p>
她对赵云深的母亲又很热心。眼见赵母急得团团转，许星辰飞快奔向书房，拉开抽屉，提醒她：“阿姨，平安符在这里。”</p>
许星辰扒开抽屉内的杂物。</p>
角落里塞着一个巴掌大的铁盒——大概是哪一年中秋节之后，被留下的月饼盒子。那铁盖没有扣紧，许星辰随手拨弄，盖子就掉了下来。她害怕弄乱人家的东西，赶紧一只手端起铁盒，另一只手抓住盖子，正要关紧，盒内几张白纸上的“欠条”二字，让她胆战心惊。</p>
赵母循声望过来，汗毛倒竖，尖厉地质问她：“你瞎翻什么？”</p>
许星辰被吓了一大跳，顿时做贼心虚。她发现，赵云深的父亲去世之前，接受医院的各种治疗，花掉一笔巨款，欠下十几万的外债。而那些慷慨解囊的人，多半是赵家的亲戚——比如赵云深的伯父和堂姐。</p>
赵云深不知道这些事。</p>
他知道了也没用。</p>
年轻的医生能挣多少钱？养活自己就算不错了。</p>
许星辰心慌意乱之下，放开盒子，一再后退，她无意识地伸平手臂，碰到了一副挂在墙上的画像。相框掉落在地上——那是赵云深父亲的遗像。</p>
赵母的头发散乱，遮挡了她的视线。许星辰凝望着她，心跳巨响，仿佛震动了耳膜，脚下忽然一痛……原来许星辰踩到了相框边缘。</p>
赵母飞奔过来，捡起遗像，撞倒了许星辰。</p>
“你干什么？”赵母质问她，“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在别人家里做客？”</p>
许星辰哑口无言。不过片刻，许星辰坦白道：“我……我没有妈妈。”</p>
赵母道：“去世了？”</p>
许星辰摇头：“我六岁的时候，我妈妈，她……”</p>
许星辰不习惯撒谎。可是有时候，她张开嘴，话已出口，又恍然发觉，讲实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。她欲言又止几次，赵母猜到了原因：“跟另一个男人走了？”</p>
这是实情。许星辰默认。她听见赵母叹息着评价道：“不要脸的东西。”</p>
脸上烧起一阵火辣辣的热度，许星辰十分难堪：“不是的，她是我的亲生母亲，我尊重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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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姜锦年出场（想念我们的年年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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