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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安深揪她鼻子:“有什么不同?老婆、女儿都是要疼的。”</p>
简璐堵他的话:“那我当你女儿好了!省得替你给孩子胎教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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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安深忍不住敲她的脑袋一下:“什么话!”</p>
简璐笑,赶紧抓着他的手出撒娇招:“那好嘛……老公,你让我明天自己去孕检吧。相信我可以照顾好自己!将来我还要照顾你的孩子,别让我照顾人的机能提早丧失……”</p>
林安深犹豫。</p>
简璐以退为进:“顶多明天你送我去医院再回公司,做完孕检我自己打车回家。”</p>
林安深抵不过她,答应了。</p>
简璐心底大松了口气。</p>
次日,林安深依言把简璐送到省妇幼医院就驱车回公司。</p>
简璐走进医院里,在里面坐了十五分钟,再出医院打车往彼得说的地址去。简璐见了第一位专家,答复是很遗憾,这种情况还是要放弃孩子为佳。简璐一下子被泼了冷水。彼得安慰她不要消沉,还有两位专家没见。</p>
隔了两天,简璐见第二位专家。专家持相同的建议。</p>
又过了一天,与第三位专家见面。简璐早早等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,忐忑不安地等着。专家正在会议厅参加学术交流研讨会,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。</p>
彼得陪着简璐:“简璐,别紧张。”</p>
简璐点头,但手仍不住地绞着。</p>
半小时后,林安深来电。</p>
“简璐?”</p>
“我在。”</p>
“在哪?”</p>
“我在李医生这儿。肚子有点不舒服,来问问她。”</p>
“昨天怎么不告诉我?我来接你。”</p>
“我刚刚才感觉到的。不用来,我快问完回去了。”</p>
“你小心点,有事给我电话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挂上电话,简璐和彼得相看了一眼,均无言语。</p>
又半小时过去。终于见上第三位专家。这位专家蓝色的眼眸,灰白的胡子,一派老学者的作风,说话抑扬顿挫,措辞专业术语精辟。</p>
彼得翻译专家的意思。</p>
他说,简璐现在的问题有个手术可以帮上一点忙。</p>
简璐眼睛霎时闪光,是那种黑夜过后总是能熬到黎明的感觉。</p>
他说,这个手术是通过放射线基因治疗,尽可能改变坯胎的缺陷基因。</p>
简璐激动得眼圈红了。</p>
可是,专家接下来客观分析:虽然这个手术能做,但是能成功改变缺陷基因的几率不高,只有百分之10的可能。</p>
因此,专家同样建议道,放弃孩子。</p>
简璐一下颓坐在椅子上。</p>
到最后……她还是不能保住孩子……?</p>
彼得送走专家后,回到咖啡大厅时看到简璐满脸的苍白,和座位上的黑色靠背形成强烈的对比,让人看了心惊。“简璐,没事吧?”</p>
简璐摇头:“这几天麻烦你了,谢谢。我想回家……”</p>
彼得担忧她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</p>
简璐拒绝。不再多说,自己起身离去。步伐虚软,视线灰白。状态好像又恢复刚接到结果时那种绝望。可是之前心存了期待,现在那份期待彻底破碎,绝望的感觉更加赤露无遗。</p>
一下跌进无望的黑渊。</p>
出了酒店门口,有几步台阶,简璐眼神空洞什么都没注意到,前脚踩了空,差点要整个人扑倒。幸好跟在身后的彼得眼疾手快,赶上去扶住她的身躯。一碰她,心里吓了一大跳,简璐的身体冰冷得如冰窖里的冻肉。</p>
彼得抱她走过那几步台阶,站在平地扶稳她:“简璐,振作点。你这种状态让人很担心!”</p>
简璐彷如未闻。</p>
彼得脱下外套裹住她:“来,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再送你回家!”</p>
简璐一下子醒过来,受到惊恐似的挣扎:“不要去医院!我不要去医院!孩子……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