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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柳侍郎拜别后，薛慕跨进了紫宸殿。衍帝看着他那副阴沉的样子，便微微皱了皱眉：“还是没有柳清欢的消息？”</p>
薛慕摇了摇头。</p>
衍帝从小和他一起长大，深知他对柳清欢用情至深，此时也只能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。</p>
薛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，别人这么安慰他，他也这么安慰别人，可是，一点用也没有。</p>
他的一颗心就像被人放在火上煎一般，焦躁不安到极点。他好怕……最后找到一具尸体。</p>
衍帝见他这样也不好受，可是有些事还是不得不说：“你今日带着大队人马搜查袄祠一事，已有好几位大臣对此颇有微词，这事虽被朕压了下去，但唐子博……恐怕还得交出来。”</p>
薛慕的眉头渐渐收紧，身上的杀气也漫溢出来：“岭南王的几位好友向皇上要人了？”</p>
衍帝叹了口气道：“薛慕，现在已到了紧要关头，决不能急躁，否则会前功尽弃。”</p>
“那清清呢？她现在生死未卜，你要我放了唐子博？”</p>
侍奉在皇上旁边的高公公眉心一跳，薛大将军这个架势，再这么发展下去，定会和皇上起冲突。</p>
“永福公主到——”</p>
门外通传的太监高叫一声，永福快步走了进来：“臣妹拜见皇兄。”</p>
永福的出现缓和了大殿上紧张的气氛，衍帝让她平身，坐在龙椅上没说话。永福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薛慕，笑了笑道：“薛将军，本公主有事要跟皇上商量，不知薛将军可否先行回避？”</p>
薛慕抿了抿唇，走上前道：“臣先行告退。”</p>
他说完就退出了紫宸殿，没过一会儿，永福就从里面追了出来：“薛慕！”</p>
薛慕脚下的步子未停，头也不回地问道：“公主不是有事和皇上商量吗，这么快就聊完了？”</p>
永福皱了皱眉：“你明知……算了。”她看了眼薛慕，抿唇道，“要是柳清欢真出了事，你打算如何？”</p>
薛慕的面色因她出口的问题，又阴沉了一分，那满身的肃杀之气，让永福隐隐不安。她咬了咬嘴角，道：“都说祸害遗千年，柳清欢不像那么短命的人。”</p>
薛慕还是走得飞快，没有理会她。永福心下愤懑，大喊了一声：“薛慕，你给我站住！”</p>
薛慕脚下的步子终于顿了顿，回过头来问道：“公主到底有什么事？”</p>
永福走上前来，直视着他。他的眸子漆黑，倒映出了天上的星辰和宫中的房梁，唯独倒映不出自己。</p>
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自己。</p>
永福看了他良久，终是释然地一笑：“薛慕，如果我告诉你，七年前你病得快死的时候，守在你床前一夜的不是我而是柳清欢，你会不会恨我？”</p>
薛慕微微一愣，垂了垂眸道：“不会。”</p>
永福有些意外：“为何？”</p>
“因为我早就知道那个人是清清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，“我认得出来她的手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