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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还要从薛慕撞见柳清欢沐浴那日说起。</p>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眼里氤氲着翻涌的情绪：“还说你不是柳清欢？”</p>
柳清欢愣住，已经酝酿到嗓子眼的尖叫又这么生生地咽了回去：“我不懂侯爷在说什么。”</p>
“你不懂？”薛慕冷笑了一声，将她的右手举到她跟前，“这个牙印，是我九岁那年亲口咬上去的。”</p>
柳清欢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，右手胳膊上，确实有一排浅浅的牙印。</p>
那一年，柳清欢哭花了一张小脸跟薛慕告状：“阿慕，二、二姐她又欺负我……”</p>
薛慕一边帮她擦眼泪，一边轻声安慰道：“她怎么欺负你了？”</p>
“她在我手上咬了一口，说晚上就会有专偷小孩的小鬼把我带走，还要娶我当媳妇儿。”柳清欢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挽起自己的袖子给他看，“我不要给他当媳妇儿呜哇哇——”</p>
薛慕看着她手臂上的齿印微微皱眉，柳清丽咬得还真狠，都有些渗血了，难怪小团子哭得这么凄惨。</p>
“清清乖，不哭了。”薛慕心疼地帮她擦眼泪，可薛慕越是温柔，柳清欢就哭得越起劲。最后薛慕终于一狠心，在她白嫩嫩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。</p>
这下小团子整个都炸开了：“呜哇——阿娘——阿慕咬我，我再、再也不要理他了——”</p>
见柳清欢嚷嚷着就要去告阿娘，薛慕连忙拉住了她：“我咬了清清，清清就我的媳妇儿了，小鬼看见这个牙印，就不会把你带走了。”</p>
柳清欢泪汪汪地看着他，将信将疑地问道：“真、真的吗？”</p>
“我不会骗清清的。”</p>
薛慕的一个笑容把柳清欢给笑蒙了，告阿娘这件事被忘到了九霄云外。</p>
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，柳清丽咬的那个牙印早就不见了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薛慕的那个牙印，直到今天还有淡淡的痕迹。</p>
“柳清欢就是杜鹃，杜鹃就是柳清欢，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假的柳清欢，这才是真正的金蝉脱壳。”</p>
薛慕的声音拉回了柳清欢的神志，她看着对面的人迟迟没有作声。她之前就觉得薛慕好像知道她的身份了，所以才想尽快离开侯府，现在看来，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。</p>
她沉默了半晌，终于抿着嘴角承认道：“你听说过连环套吗？就是把真的做成假的，再把假的做成真的，最后留个破绽给你。”</p>
那个破绽便是红儿。</p>
薛慕的眉头紧锁，握着她手臂的那只手缓缓松开，竟是有种脱力的感觉：“为什么？”</p>
为什么她一定要利用杜鹃的身份？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承认，她是柳清欢？</p>
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，但她不愿承认，他也没有拆穿。只是最近，他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。</p>
柳清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问道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？”</p>
薛慕道：“两年前。我偷偷去侍郎府时，无意中撞见的。”</p>
柳清欢的眉梢动了动：“偷偷去侍郎府？”</p>
薛慕笑了笑：“是啊，我以为你知道，因为我每次去的时候都看见你和唐子博在一起。”</p>
柳清欢：“……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