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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侯爷。”</p>
柳清欢从窗口看着薛慕走远，便走回床前翻出了一张卷起的白纸。白纸上潦草地画了一副地图，和刚才薛慕给她看的那张一模一样。</p>
柳清欢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，她早就说过，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吃亏。</p>
小心翼翼地将早就拓好的地图重新藏好，柳清欢栽倒在床上，准备睡个觉来平复今日受到的惊吓。</p>
薛慕进了宫又回来之时，手上已经没了那副《白玉兰春》。此时天色已经不早，他先去正房看了一眼，才返回了莲花畔。今日诸多奔波，他竟也觉得有些疲了，早早地便在床上躺下。</p>
恍恍惚惚中，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年的情景。</p>
天正二十九年，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，至少薛慕是这样认为的。</p>
突如其来的死讯，卧病不起的母亲，就连他的小团子都疏远了他。</p>
雪很大，他不知道自己在侍郎府门口已经站了多久了。</p>
侍郎府的下人进去又出来，可来来回回只有那一句。</p>
“三小姐不愿意见你。”</p>
她一定是怪自己没有遵守约定，带她去逛长安城吧？他不停地解释，三番两次地让人带话，可得到的答案始终如一。</p>
雪越来越大，他的肩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。侍郎府的门又一次打开，他欣喜地叫了一声小团子的名字，却只是柳夫人出来劝他赶紧回家。</p>
十三岁的少年固执地不肯走，另一个少年却从柳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。他对自己笑了笑，走上来道：“清欢不想见你。”</p>
这不是薛慕第一次见到唐子博，却是第一次觉得他的脸这么讨厌。</p>
讨厌到他忍不住想上去打他一拳。</p>
不过当他看见站在唐子博身边的雍王时始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</p>
薛慕回去以后，发了一整夜的烧，差点就烧死了。</p>
他烧得迷迷糊糊，但却知道有个人一直握着他的手。</p>
醒来之后看见的人是永福。他的目光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转了一圈，又缓缓地闭上了眼。</p>
病好以后，他仗着自己武功高，偷偷翻了几次侍郎府的墙，好几次都看见他的小团子和唐子博在一起。</p>
后来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上去逮住了小团子，可是她只是冷着一张脸，似乎是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。</p>
薛慕猛地睁开了眼睛。</p>
他皱了皱眉，从床上坐了起来。</p>
又梦到了，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一些事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