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天夜翔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素雅文学www.suya.cc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“啊啊啊擦擦擦——”展行抓狂一样在房间里到处撞, 拿着枕头四处摔。</p>
摔完后气消了点, 取出一条**, 套在枕头上, 又用纸画了林景峰的Q版脸，眼睛是“漠然的”两条线, 额头上还有一滴冷汗, 展行把它贴在枕头上, 开始狠命揍。</p>
“啊哒——！”展行抓着枕头狠狠来了个大回旋过肩摔, 于是怒火消停了, 世界安静了。</p>
展行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发呆。</p>
想起林景峰的话：“你再说也没用，不用反复唠叨了，我至少还要做一票买卖。”</p>
展行叹了口气，或许林景峰的心情他永远不懂。</p>
展行侧过头，看到一个瘦削的人影映在窗户上，起身道：“张辉？”</p>
展行要起来去开门，张辉忙道：“不用出来。”</p>
脚步声渐远，展行躺回床边, 过了一会，竹笛声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。</p>
笛音笨拙，生疏, 带着一丝涩涩的竹子韵味, 像鸟叫, 又像期盼, 隐约间有种山峦长天一色，碧空万里的洒脱意味。</p>
展行听不出个所以然来，静静躺着，那曲子虽时断时续，仿佛习练不久，却韵味十足，令他心情好了很多。</p>
山风穿林过，细细碎碎，黯夜中亿万树叶轻轻应和，再睁眼时已是天亮，阳光从窗缝里洒了进来，展行打着呵欠起身，房中洗漱的热水已备好，待客煞是周到，案前还扔着一大把不知何处来的野花。</p>
“小师父——”展行懒懒道，昨夜吵完架已经抛到脑后。</p>
林景峰坐在井边削一个小木块，看了展行一眼，不吭声。</p>
展行又主动粘上去了。</p>
林景峰一脚把展行踹开些，展行继续扒，霍虎喊道：“吃饭了！”</p>
众人围坐一桌，在张辉住的吊脚楼下开了饭，展行问：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”</p>
林景峰：“待会。”</p>
展行：“东西都准备好了么？”</p>
张辉：“打点好了。”</p>
饭桌上冷场。</p>
展行给林景峰夹菜，林景峰又夹回来，展行推过去，二人推来推去，霍虎眼睛直勾勾盯着在展行和林景峰碗里跑来跑去的那条鱼尾巴，最后倏然伸筷，夹走去吃了。</p>
林景峰：“……”</p>
寨子里正是清晨，鸟儿在山林里叽叽喳喳地叫，晨起的女孩在水井边洗头，老妪打扫楼下地方，喂鸡。</p>
展行的目光被一个着彝族打扮的帅小伙子吸引住。</p>
那小伙子和张辉打扮相似，穿靛蓝短褂，裤脚很短，露出脚踝。唯帽沿上没有张辉的彩羽装饰，他拿着一根短短的竹哨，走到一家吊脚楼下，门紧闭着。</p>
他开始吹哨子，哨音悠扬婉转，仿佛是在唇间迸发出的音节，哨音一响起，空地上登时聚集了一大群人，纷纷起哄。</p>
小伙子脸色微红，音乐犹如鸟鸣，正是展行昨夜听到的曲子。</p>
张辉给展行夹菜，漫不经心道：“多吃点，吃饱了好上路。”</p>
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膈应，展行心想，又问：“那曲子叫啥名？”</p>
张辉道：“没有名字，是僰人求爱的曲子，小伙子在姑娘门外吹曲，表白他的爱意，姑娘如果接受了，就会把门打开，走出来……”</p>
展行傻眼了。</p>
他满脸通红，昨晚上是张辉在……房间外面求爱？！他看了看张辉，又看看林景峰，林景峰微忿道：“想什么呢！”</p>
对面的姑娘出来了，于是众人欢呼，作鸟兽散。</p>
展行盯着张辉，片刻后又盯着林景峰。</p>
林景峰吃饱一抹嘴：“发票开过来。”</p>
张辉愕然道：“发票？”</p>
林景峰哭笑不得：“走神了，抱歉。”</p>
一行人背起包，骑上滇马朝山的另一边行进，队员各有心事，展行在想昨晚的音乐，林景峰似乎有点不为外人道的小紧张，张辉则完全不在状态，似乎思考见了兄长该如何应付。</p>
林景峰骑着马，不主动与展行说话，他知道展行一直在看他，展行也不吭声，一路闷闷的。</p>
张帅住的地方远隔两个山头，这里更接近山中腹地，直到看见山道下的石碑，上书三个汉字“万蛊门”，张辉方下马道：“到了。”</p>
石碑旁有人守着，见是张辉，忙过来拦住，与他大声问答几句，俱是没人听得懂。张辉脸色阴沉，最后道：“他不见我们，怎么办？”</p>
林景峰从包中摸出一件小玩意，交给看门的，说：“他认得出来这玩意。”</p>
那是从胶州墓里带出来的猫雕像。</p>
片刻后，看门的拿着雕塑退了回来，朝林景峰说了句土话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