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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帅笑道：“恭喜啊。”</p>
林景峰又道：“不抽成，我们独得，高兴点，师父分你……”</p>
展行：“我不要。”</p>
林景峰：“……六百。”</p>
展行：“呜呜呜哇哇哇——”</p>
展行开始假哭，干嚎了一会，林景峰关了灯，张帅识趣地收起手机，大家两眼一闭，睡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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枕头太小，林景峰把展行翻了个面，让他躺着，展行一动不动任林景峰折腾。</p>
他把被子给展行那边盖好，又掖了掖，扳起展行的头，伸出一只手臂，伸到他颈后，调整好位置，俩人用同个枕头。</p>
展行枕着林景峰有力的胳膊，闻到他男子肌肤的气息。</p>
“小师父。”展行说：“张帅这人不错。”</p>
林景峰贴着展行的耳朵，极小声说：“这人能在机关路上逃出来，证明深藏不露，不能小看，以后再和他打交道要留心。”</p>
展行：“……”</p>
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不少细节，更为佩服林景峰，张帅在墓中安然逃脱，身手定不简单。</p>
展行微支起身子，看了隔壁床张帅一眼，见有微弱的蓝光，似乎还在发短信，林景峰把展行按了回去，低声说：“睡吧。”</p>
展行又对林景峰燃起一点点的希望，他侧枕在林景峰的胳膊上，端详他的侧脸。</p>
林景峰闭着眼睛。</p>
展行越看越觉得帅气，越看越喜欢，把手放在他胸口的被子上，隔被子抱着他。</p>
林景峰不自然地动了动，把展行的手拉进被里，怕他着凉，放在自己发烫的胸膛上。</p>
展行胡思乱想，在地下钻了快二十四小时，终于疲倦得很，抵不住睡意入眠。</p>
翌日，青岛火车站。</p>
“我们就在这里散伙吧。”林景峰道。</p>
张帅笑道：“大家打算去哪？小**兄弟有我的手机号码。三爷，以后常联系。”</p>
展行晃着手机，嘿嘿嘿地笑，丽丽顶着俩黑眼圈，恹恹打了个呵欠，倚在建伟怀里。</p>
“建伟要回去，把大学念完。”丽丽漫不经心道：“我去他学校边上，租间房子当陪读，你兔儿爷师徒俩呢？”</p>
展行笑道：“我们先去上海……”</p>
“人如浮萍，聚散匆匆。”林景峰顺手箍住展行，把他拖上了火车：“有缘再会。”</p>
展行：“让我说完，哎呀，师父……”</p>
林景峰面无表情地上了火车，片刻后鸣笛，启程。</p>
丽丽嘲道：“一张死鱼脸。”</p>
张帅笑道：“听道上的人说，他从前就是这脾气，我也走了，你俩保重！”</p>
张帅跃过台阶，大家在火车站散伙，各奔前程。</p>
火车上：</p>
林景峰与展行沿着卧铺走廊而过，展行说：“这就拜拜了，好不容易熟了点，挺可惜的，哎，又剩咱俩了。”</p>
林景峰：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，很正常。”</p>
展行说：“我留了他们手机号码，可以联络。”</p>
林景峰嗤道：“省点，这种遇到危险自己跑路的朋友，有什么值得交的？”他推开卧铺间的门，把二人的行李塞进床下，臀包压在枕后。</p>
这一次林景峰大方得很，订了软卧，包厢里四张床，不用再挤棺材铺，宽敞许多。包厢里只有他俩。</p>
展行说：“所以，只有咱们还在一起坐火车。”</p>
林景峰躺在床上出神，许久之前，每一次独来独往，最后都剩下自己，现在又多了个展行。</p>
展行也躺了下来，枕在林景峰的一边肩膀上，懒洋洋地问：“小师父，现在去哪？”</p>
林景峰说：“不去上海，斌嫂的钱已经打给我们，先回民勤。”</p>
展行倏然睁大眼：“带我去你家？”</p>
林景峰问：“你不是想看敦煌么？带你去莫高窟逛逛，看完你早点回去，把书念完。”</p>
展行刚兴奋起来没多久，又被迎头泼了盆冷水，说：“哦。”</p>
展行一会开心，一会失望，半晌不说话，片刻后想算了，反正到时候不走死缠着，林景峰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，于是好过了点。</p>
林景峰说：“开机给你爸说一声，否则家里人不放心。”</p>
展行开机：“我给他发个短消息，笑一笑，小师父？”</p>
林景峰一副面瘫相，展行枕在他的肩膀上，二人躺在一起，林景峰抱着展行，展行举起手机，左右调整拍照镜头，都觉得不太满意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