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凝视着你12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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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神殿。</p>

埃尼阿克仰头看着纯白大理石上镌刻的殿名, 嘲讽地笑了笑。他扬起手，横楣上的字符便自行扭曲重组，变成了另一个名称一一塞壬。等事情了结后，他倒可以把这座宫殿送给海妖，以对方的性子，应该会喜欢才对。</p>

他低头逗了逗怀中的小鸟，可惜对方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，连脑袋也懒得抬，自然也看不见他送给他的礼物。</p>

“索克斯, 进来吧。”</p>

埃尼阿克抬起头, 见众神殿中并无一人前来迎接，只有一道沧桑的声音在空荡的门廊处回响。装神弄鬼，故作清高, 他在心中嘲讽了一句, 迈步走进神殿。</p>

似乎这个世界所有的神祇都喜欢斜倚在神座上, 毫无端庄的形象。埃尼阿克双眼平视着前方的主神，既不屈膝，也不弯腰，神情无所畏惧，更谈不上献谄。</p>

“埃尼阿克，你既要来, 又何必扮成这副模样。”主神手握一枚金色神盘, 看着其上因神使陨落而空出的神位道, “莫非当我认不出你？”</p>

“你自然认不出我。你能认得的只有神盘而已。”</p>

主神被揶了一句, 云淡风轻地笑笑，似乎不愿与他在口舌上多计较。他端起众神之主的气度，对殿中的远古神祇道：“我尊你为深渊之主，多年来也并未与你为难。你在数日内便接连杀死海神与神使，又是为何？”</p>

气势稍嫌不足，主神又道：“莫非当众神之中无人敢与你为敌吗？”</p>

“哦，有吗？”埃尼阿克笑道，“倒是不妨先喊他出来，与我试试。”</p>

埃尼阿克似笑非笑地看着神座上的主神，距离他们上次见面，过去了数百年。也许是几千年，在深渊中度过的时间太漫长，他记不清了。上一次他离开深渊，在天地间遨游之时，曾在帕玛索高原和这位主神打过一个照面。彼时对方还在壮年，醉卧美人膝好不惬意，此时看去只见发胖的身形、浑浊的眼球，惹人生厌。</p>

“咳咳。”主神掩嘴咳了两声，缓和语气道，“何必一见面就喊打喊杀。你我虽不算故旧，但也相识，你若有什么要求，不如都提出来，我们可再作商量，莫要再生事端。”</p>

埃尼阿克冷声一笑：“当初将我打入深渊的是谁，今日我喊打喊杀的便是谁。如果与你无关，你大可躲开，不会伤着你。”</p>

“你……”主神恼怒地站起身，指着埃尼阿克道，“你不过是深渊爬上来的一只恶鬼，有什么资格与我……”</p>

埃尼阿克攥紧手掌，松了松十指，笑道：“有无资格，一战便知。”</p>

他身上的强大神力在整座万神殿中散布开来，主神暗自心惊，和被打进深渊之前相比，对方居然变得更加强大了！深渊非但没有消磨对方的意志和身躯，反而让对方的神力在逆境中不断得到锤炼，变得愈发精纯。</p>

反观主神自身，在连年畅饮逐欢后，神力日益溃散，显然不是埃尼阿克的一合之敌。当初与海神同谋的众神早就听闻消息，作鸟兽散，如今也是指望不上了，他还得想个办法，免得真和对方动起手来吃了亏……</p>

“我一个也不会放过。”埃尼阿克悠悠历数了当年与事的诸神，道，“他们逃得了今日，也逃不了明日，就先用你的血开刃吧。”</p>

埃尼阿克从虚空之中抽出一把血刃，刀锋闪着不祥的暗光。</p>

主神呵斥道：“住手！”</p>

主神稳稳托起神盘，对埃尼阿克道：“白银时代之后，神位都已定下，若有一神陨落，神盘上便会空出一位。”</p>

他觑了眼埃尼阿克，见对方不徐不缓地擦拭着刀锋，便加快了语速道：“神盘缺位，天地便会失序。譬如海神陨落，四海便接连生出风波，搅得生灵不宁。”</p>

埃尼阿克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与我何干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