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醒来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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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然是在第二天下午时醒过来的, 医生说这关算是挺过去了, 他的状态还不错，但是现在还不能说话, 大家还是不能进去看他。</p>

周犁站在ICU的玻璃外面看了好一会儿，两天一宿没合过眼的他看起来终于有了些疲态，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眶, 转身离开了医院。医院门口有家小卖店, 他进去了两分钟，再出来时，手指间已经夹了一根点燃着的烟, 迷离的烟雾中周犁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。</p>

他闭了闭眼, 脑海里一瞬间晃过很多场景, 放学回家进了院子就能听到的歇斯底里的母亲的尖叫、父亲的怒吼，还有东西在地上碎裂的嘈杂的噪音, 扫帚打在身上后尖锐的疼痛......。</p>

一根烟抽完了, 他拿着车钥匙启动车去了疗养院，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才见他哥从楼里出来。</p>

周犀上车时皱了皱眉头, “你抽烟了？”</p>

周犁点了点头。</p>

“不是戒了快一年了吗？怎么又抽上了？”周犀问道。</p>

“累了，抽一根解解乏, 以后不抽了。”周犁踩下油门，车子在路上驶得飞快。</p>

等到了家门口，周犁帮他哥拾掇好, 又上了驾驶座, “今天没胃口, 我不吃了，你进去吧。”</p>

周犀没动地方，“ 吃不下就少吃些，跟我进去。”</p>

周犁转头看他哥，眼神阴郁，“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。”</p>

周犀叹了口气，“望北这两天的状态也不好，你进来吧，我想跟你们谈谈。”</p>

周犁犹豫了一下，到底是把车熄了火拔了钥匙跟着进了院门。</p>

晚饭沉默着吃完了，奶奶在客厅看电视剧，舒望北泡了茶端进书房。</p>

三个人在书桌周围坐好，周犁一直微微侧着头，不肯让人看见他正脸。舒望北也垂着脸，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又松开。</p>

周犀来回看了看这两张年轻的脸，忍住想叹气的冲动，“心里怎么想的，有什么话想说的，都说说吧。”</p>

舒望北抬头看了他一眼，“我心里难受，他要是就这么没了，我会愧疚一辈子。”</p>

“你呢？怎么想的？”周犀看向周犁。</p>

周犁看了舒望北一眼，没说话。</p>

周犀没强求他开口，他转向舒望北，问道，“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罪过吗？”</p>

舒望北摇头，“当然不是。”</p>

周犀点点头，接着说道，“发生了这样的事，我想谁的心情都不会好，但是，望北，我希望你明白，这件事的起因不在你身上，当年你对萧然的好感，还有萧然当时对你藏在心底却无法付诸于口的喜欢，都不是错的。”</p>

“年少时的爱情是很美好的东西，但是变数太多。你们当时如果没有错过，那么有可能有两种结果，一起走下去了或者半路就分手了，分手了以后可能互相怨懑互相抵触，一起走下去了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了。望北，这两种结果是你想要的吗？”</p>

舒望北摇头。</p>

“我想除了这方面，你心里的愧疚源于没有及时发现萧然的不对劲，没有及时给予他帮助。也许我这样讲过于客观了，可是这是事实，萧然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与他的家庭他本身的性格、行事方式都有关，就算你当时发现了，拉了他一把，也未必不是今天这样的结果，对于他来说，你能发挥的作用太有限了。”</p>

舒望北低着头不说话。</p>

周犀看着他叹了口气，“望北，你可以因为这件事消沉一段时间，但我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自责里。好了，你出去吧，陪奶奶看会儿电视说说话，这两天你状态不好，她很担心你。”</p>

舒望北抬头看向周犀，“对不起，是我太自我了，没注意到你们的感受。”</p>

周犀摇头，“别乱想，我们都不介意，去吧。”</p>

舒望北这才点点头走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