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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律隆就要调转马头，忽又放下缰绳，停了一会儿，那人只是远立而不近前。</p>
“驾——”耶律隆一挥马鞭，能得她送上一程，已无撼矣。</p>
待那一行人都变成了小黑点，乌月澜调转马头，却也不催那马，就任它在雪野里随意行走。</p>
对耶律隆，她是感激的。曾经的某一刻，也有感动。但仅此而已。</p>
至于褚直，大约随着人死，一切不好的也都淡忘了，能记起来的都是点点滴滴的好。</p>
时过境迁，他那些话愈发清晰。</p>
“……我以为你是在意我，眷恋这我，需要我的，你是有心的。但我错了，你根本没有心！”</p>
“我心里只有你，难道还不足以包容这一切？”</p>
“我今日便去做一件事给你瞧瞧！”</p>
“别人虽然负我，我却不愿负我心！”</p>
她离开的那几年，他是怎样过来的？她以前从来不去想，现在却整日整夜的缠在心间。</p>
悔，已经不能说明她的心情。</p>
懊恼到极处，便四处去找他，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，却妄想着他还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等着她。那样的痛苦都熬过来了，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呢？那么多次要死都没死掉，偏这一次死了，她不相信他就那么死了……</p>
一阵风吹来，树枝上堆了一夜的雪扑簌簌下坠，钻进乌月澜的脖颈里时她才发现走神的时间太长，不知道走到了哪儿。</p>
胯下马儿极为悠闲，一面打着喷嚏，一面伸嘴在雪窝里嚼食着什么。乌月澜开始也没留意，瞧着此处颇为荒凉，便想驱马回转。不想那马儿不听她话，还是低着头往前走。</p>
乌月澜不由奇怪，从来没有马儿不听她话的。待瞧见那马嘴下方雪窝里剩下的几颗豆子时，不由有点发蒙。</p>
那马儿吃了雪窝里的豆子，又循着香气找到前面的一窝豆子，再往前走还有，撒欢似的嘶鸣了一声。</p>
乌月澜呆呆地骑在马背上，往前，不但有豆子，还有各种点心。</p>
乌月澜等不及这马吃完再走了，她想下马自己往前看看，太慌张下**时候直接摔了下来。</p>
这也没能阻住她，顾不上拍膝盖上的雪，乌月澜顺着雪窝里的桂糖糕、椒盐饼、玫瑰糖、驴打滚、红石榴……穿过一大片香气逼人的野腊梅，看见林间空地上一个裹着雪白狐裘的人席地而坐。</p>
似乎听到了她穿过树丛的声音，那人慢慢转过头来。</p>
乌月澜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她站在梅树下一动不动，生怕这是她做的一场梦，一动，一切就都消失了。</p>
半个时辰后……</p>
在另外一边的雪窝里。</p>
王乙：这两个人莫非是冻住了不成？王甲你出去看看。</p>
王甲：主人有令，他不叫我们我们就不能出去。</p>
胡太医：他身子刚刚好，这么冻下去可不行啊，病了你们还得把他背回去，二十里地呢！</p>
想到一路把褚直背过来的艰辛，王甲王乙面露凝重。</p>
王甲冲王乙点了点头。</p>
王乙猛地从雪洞里钻出，奇怪、奇怪，以顾大毒药的内力，竟还是跟冻住了一样，一点也没发现他绕到了她背后。</p>
那他就不客气了！王乙从袖子里掏出几颗花生，一颗颗朝乌月澜打去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