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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回了教室。</p>
整栋教学楼空空荡荡, 低低的脚步声都能听得见。</p>
运动场上, 远远传来发令枪的声音、哨声、呐喊声，以及广播中字正腔圆念加油稿的声音。</p>
陆时走在前面, 手臂垂着，拎一瓶矿泉水。</p>
楚喻喉咙发痒。</p>
教室门打开。</p>
窗户开着，有风吹进来。</p>
课桌摆放整齐, 上面堆放有各种课本教辅书, 摊开的试卷和笔记本被风吹动，时不时发出轻响。</p>
陆时将矿泉水瓶子放到课桌上，后腰靠着桌沿。</p>
楚喻站到自己的座位, 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。</p>
他嗫喏地问了句, “你、你累不累？”</p>
“不累。”</p>
陆时问得很直接, “肩膀？”</p>
“啊？好、好的。”</p>
楚喻舔了舔略有些发干的嘴唇。</p>
忽的，陆时靠过来, 双手搭在了他的侧腰上, 用力。</p>
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，楚喻就发现自己被陆时抱起来, 坐到了课桌上。</p>
桌面的笔掉到地上，“啪嗒”一声。</p>
陆时松手, 却没有退开，而是更近一寸，将自己的肩膀送到楚喻的嘴边, “咬吧。”</p>
很近。</p>
整个人仿佛被陆时的气息和体温笼罩, 楚喻有点紧张, 好几秒没反应。</p>
陆时轻问，“不想？”</p>
“不是。”</p>
楚喻连忙否认。</p>
他先用舌尖碰了碰，估计应该会有一点汗水咸涩的味道。咬下去后，鲜血溢出来，瞬间，难以描述的香甜填满口腔，顺着喉口滑了下去。</p>
耳边，是陆时轻轻的“嘶”声，不像疼，更像是很舒服。</p>
楚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，他着迷地缓缓吸食陆时的鲜血，因为不饿，更像是品尝其中的滋味。巨大的愉悦感自脑海中炸开，沿着神经传至全身，指尖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。</p>
他本能地抬手，环住陆时的背，无意识地收紧，收紧，直至将对方的衣服都攥出了明显的褶皱。</p>
时间仿佛被拉长，直到远远传来“砰”的一声枪响，楚喻才像是被惊醒一般，骤然回神。</p>
牙齿也松开了陆时的肩膀，还习惯性地用舌尖在伤口上舔了舔。</p>
“够了？”</p>
“嗯，够了。”</p>
楚喻说话的语调，有点不明显的发软，他眼神明亮，又接了句，“吸多了对你身体不好。”</p>
陆时随意地理了理领口。</p>
教室里没有别的人，所有的声音都隔得很远，楚喻搭在身侧的手指，在桌面上划了划，迟疑，“陆时。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楚喻垂下眼，“我昨晚看漫画，吸血鬼和猎人的题材，看完之后有点睡不着。”</p>
“为什么？”</p>
“就是，”指尖用力，楚喻声音更轻，“我在想，要是……我突然出现的吸血这个毛病，以后再不会消失了怎么办？就是、就是我后面几十年，都要吸血怎么办？”</p>
“其实这些问题我很少主动去想，但我就是……挺害怕的。”</p>
“害怕什么？”</p>
“害怕自己变了物种，会活几百年，或者只能活几年。害怕这辈子，都要靠吸血过活，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。”</p>
楚喻用玩笑的语气道，“还害怕你以后有了亲近的人、有了自己的生活、事业。我不能总缠着你、吸你的血吧。”</p>
再缠，也不能缠一辈子的。</p>
楚喻昨天晚上到凌晨都没睡着，就像是平日里压制住的想法，全部火山喷发一样，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，满脑子都乱七八糟的。</p>
他惯常地尽量让自己开心，让自己思维简单一点，不去想那么多，佛系，顺其自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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