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我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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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也僵了一刹，在她要走时扯住她手腕。</p>

从悦猛地一下甩开他的手，反应比以往来得强烈得多。</p>

“你够了！麻烦你差不多一点，你能不能看看周围，看看别人，不停给别人添麻烦的时候能不能替别人想想！”</p>

她这一声压抑不住的斥责招来无数探询目光，无人敢靠近，但都在偷偷关注。仿佛看笼中鸟，又似看困场兽，无尽的非议和八卦，肆无忌惮地围绕着他们二人揣摩。</p>

“我被人挂到论坛爆料，被人开帖子骂，走在路上被人看被人议论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因为你！你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？没有！”</p>

“在一起也好，分开也好，你从来没有一点反应，过去这么久突然又跑来要和好！你了不起，你是天上最亮的星，别人没你这么好的命！麻烦你，过家家能不能找对人？！”</p>

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是十八岁生日那天，她以为自己可以豁达地看开，却并不是这么回事。</p>

压抑，憋闷，无处倾泻。</p>

这么多年，她始终可有可无，她的感受永远不被看重。</p>

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很多，却一直在被迫承受。</p>

好像没人考虑她的想法。从盛是，面前这个人也是。</p>

积压许久的怒意急需出口，一夕全爆发出来。</p>

闸口大开，内心的凶猛狂兽张开血盆大口，吟啸叫嚣。</p>

“我很烦！ 我烦死了！麻烦你收一收你的自作主张——”</p>

从悦激动地有些颤抖，脸涨的发红，浮上来的一点点泪意还没见光，就被她全力压制下去。</p>

“你觉得我烦？”江也一脸平静，语气波澜不兴，仿佛被骂的人不是自己。</p>

从悦深吸一口气，沉声：“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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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半晌，他静静看着她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
眼皮慢慢垂下，又成了那副半耷拉着的模样。他在周遭打量的目光中，漠然地转身走人。</p>

从悦站着平复情绪，胸腔里堵着什么，呼吸一下都带着“呵哧呵哧”风刮过喉管的声音。</p>

她闭了闭眼，再提步时，除了四周好奇的八卦者，前方已无别人的身影。</p>

一步步行至教学楼前，终于甩开那些好事目光。</p>

卓书颜的电话来的并不合宜：“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？”</p>

从悦很疲惫，手机里有好多未读信息，从盛用张宜的号码一连发了七八条骂她的短信，都是训斥她不顾家、不像话的内容。</p>

从悦粗略扫过，忽然之间累得连课都不想去上。</p>

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她要不到的，她早就明白，可总是有人一次又一次地要将她的血肉心肺剖开，一下一下地划出血痕碾成肉糜，百般折磨。</p>

卓书颜连唤两声，从悦婉拒：“不了，你找周嘉起吃吧。”</p>

那边听出她声音不对劲，“你怎么了？”</p>

“……没怎么。”她慢慢平静下来。</p>

从悦扯了扯嘴角，却是苦笑。</p>

她没本事，她心态失衡。她只会迁怒他人，对着无关的人发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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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悦和江也开始了冷战，不能算是冷战，应该说是回到大一的状态更贴切。</p>

江也没有再来缠着她，电话不打，短信不发，有两次在校内碰见，也只是远远打了个照面。</p>

他高大清瘦的身形越发懒散，恹恹表情沉寂更甚，视线扫过哪里都是不带温度和情绪的。</p>

冷战后第一回碰上是在自动贩售机前，一个女生上前拦他，似乎想要表白。</p>

江也微仰头喝水，没等女生把话说完就直直从她身旁走过，视线始终没有移动半分。</p>

和他一道的林禧歉然对女生解释：“他戴着耳机，没听到。”</p>

谁都知道这话不过是托词，即使给了个台阶下，女生当下还是羞愤跑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