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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近乎盲目崇拜和信任，导致缠足之事，在短短数年之间，就从社会上消失的无影无踪。</p>
让人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弯的，除了缠足，就是当兵了。原本老百姓对当兵这种事儿是避如蛇蝎的，“好男不当兵，好铁不打钉”嘛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，当兵没什么仗要打，只用几年就能回家，而且还有钱拿，能学本事，退伍以后还会安排一份好工作，譬如客车司机什么的，这可是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儿！</p>
若是军队里面表现出众，还能当一辈子的兵——那可就不叫兵了，那叫官呢！</p>
……</p>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的百姓们突然发现，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了，不光是自己，还有身边所有人的日子，似乎都越过越好了。</p>
手里有了几个余钱，粮食、衣服、盐巴都便宜了，身上的补丁越来越少，家里又新买了褥子，冬天不再那么难熬了，甚至一个月还能吃上一两顿肉了……</p>
有舍得的，将家里的破草房换成了砖瓦房，地上用水泥抹的平平的，玻璃窗子敞亮又暖和。</p>
但是甭管什么样的房子里，都郑重的立着那个人的长生牌，希望那个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希望的那个人，能够长长久久的活着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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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京数十里，有一座被高墙电网围起来的山谷，山谷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进出，谷内谷外都驻扎着军队，所有进出的东西和人都要经过严格搜查。</p>
这六年多来，胤祚有半年的时间在京城的研究院度过，剩下近六年的时间呆在这个山谷中，从未离开半步。</p>
正是春暖花开时候，谷中的景色很好，阳光灿烂，鸟语花香。</p>
胤祚盖着薄被歪在榻上，窗外在咿咿呀呀唱着南戏，曲调宛转悠扬，听的他昏昏欲睡。</p>
独特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，胤祚扭头，笑道：“陈壮士今儿怎么抢了旺财的活儿？”</p>
陈拙功夫好，脚步声太轻，未免突然出现惊着他，在靠近的时候总会故意放重脚步，听起来反而比常人更沉更缓。</p>
陈拙脸色淡淡，道：“你不是常说我是你免费的小厮吗？不做点小厮的活儿岂不是名不副实？”</p>
胤祚笑笑，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，接过陈拙递来的药碗，低头慢慢喝了。</p>
陈拙将空碗取走，道：“今儿不写东西？”</p>
“不写。”胤祚顿了顿，道：“写完了，以后……都不写了。”</p>
陈拙神色微变，嘴唇动了下，却什么都没说，借着转头端水，掩住黯淡下去的目光。</p>
胤祚伸手去接茶盏，手心却被放了一颗深色的药丸，胤祚的动作僵了僵，手指开始颤抖，默然片刻后，才慢慢将药丸放进嘴里，又就着陈拙手里的茶盏喝了水，缓了口气，道：“……段太医？”</p>
他刚刚吃的是刘氏弄出来的，类似于速效救心丸的东西，这些年也救过他几次命。这会儿拿出来给他吃，约莫是有什么会刺激他的事情发生了，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这些日子一直身子时好时坏的段太医。</p>
“太医说，就是这一时半刻的事了。”</p>
“……哦。”胤祚表现的比陈拙想象中要冷静的多，只低着头默默坐了好一阵，道：“带我去看看。”</p>
陈拙犹豫了下，还是将轮椅推来，扶他坐了上去，然后推着朝段太医住的地方走去。</p>
因为要时刻关注胤祚的身体，段太医就住在胤祚的院子里，离此不远，片刻便到了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