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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整个人一偏，倒在了徐白白的腿上。仰头看着夜空。</p>
徐白白被吓了一跳，肉块差点卡在嗓子眼。</p>
她拍着胸脯吼躺在自己腿上的男生：“大哥，你脑袋进水了啊，咋这么沉！”</p>
顾奕抬手捞了块羊腿，塞她嘴里，闭上眼睛：“别吵。让我安静躺会儿，风吹得我头疼。”</p>
徐白白抬手把羊腿抽出来，顺着火光看少年微蹙的眉头，又专注地去看前面闻天语笑着转圈。</p>
过了一会儿。</p>
躺着的人朦胧地问了一句：“他俩…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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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白白嘴里叼着羊肉，愣了一下，拖长了音调：“很久很久以前。”</p>
顾奕抬起一条眼缝。</p>
徐白白瞥他一眼：“瞪我干什么，真的很久以前。”</p>
“你记不记得咱高一新年联欢会那次，天语自己躲在活动室哭。”</p>
记得，他惹哭的。</p>
顾奕没应声。</p>
徐白白接着说：“就为这位小哥哥。”</p>
顾奕一愣。</p>
那个时候，着急翘掉晚会的他和着急往后台跑的闻天语撞到一起。</p>
他手里的果汁洒了她一身。</p>
两个人不打不相识，他至今都记得闻天语吵架时气势汹汹的样子。</p>
结果在活动室看到她，却是一个人抱着膝盖在角落偷偷哭。</p>
原本以为是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，没想到是吵完架自己先哭的小猫咪。</p>
“因为那天她弄丢了樊声哥给她的生日贺卡。还是毛笔写的。”</p>
顾奕抬起的手一顿。</p>
他还以为……她哭是因为他。</p>
下一秒，他的手抬了一下，顺势打掉了她正往嘴里塞的羊腿。</p>
“……靠！你故意的吧！”</p>
到嘴的肉没了，徐白白怒了。</p>
顾奕的手垂下来，手背贴着额头，遮住眼睛。</p>
心底里的雾气涌动，缓缓散去。</p>
他甚至好心情地应了一句“嗯”。</p>
那个时候那个女孩抖着湿淋淋的裙子，也是这样吼的。</p>
——“你故意的吧！”</p>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他看着少女灵动的双眸，蓦地笑开，“我是顾奕。”</p>
徐白白拖着他吼：“你起来！回你自己那边去！”</p>
顾奕缓缓闭着眼睛，缓缓牵起唇角。</p>
他躺着不动，声音有些闷。</p>
“换了个位置，还是很熏眼睛。”</p>
徐白白扯着他衣服的手一顿，缓缓松开来。</p>
结束的掌声响起来。</p>
她的声音轻轻，不知道在说给谁听。</p>
“我的意思是，比那时候还要早。”</p>
——</p>
叶梵声刚洗完澡，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。</p>
他看也没看就打开了房门。</p>
顾奕直接顺着边就蹭进来，毫不客气地走到一张床边，大字型地趴了上去。</p>
还发出一声舒服地喟叹。</p>
叶梵声手一顿，轻轻合上门，没有关。</p>
他坐回到自己床边，抓着毛巾擦头发。</p>
顾奕脸在被子里拱了拱，转到他这个方向来，定定地看着叶梵声。</p>
隔了会儿，突然喊他：“樊声哥。”</p>
叶梵声停都没停。</p>
顾奕一瞬间有些愤怒又有些挫败。</p>
他倏地坐起来，撑着床沿，盯着对面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。</p>
沉默了一阵，顾奕胸膛起伏着，调整呼吸。</p>
“我喜欢她。”</p>
说出这句话，顾奕死死地盯着叶梵声，眼都不愿多眨。</p>
叶梵声手里的毛巾一顿，没有应，接着更加快速地擦着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