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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的顾奕没看出两个人暗涌。</p>
他抬手把手中颜色浓烈的花递到闻天语面前, 对着她眨眼：“要不要？”</p>
闻天语立刻摆手：“不了不了。我花粉过敏。”</p>
顾奕狐疑地瞥她一眼：“没记得你花粉过敏啊……”</p>
闻天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：“人是动态的变化的发展的嘛。”</p>
他也不再勉强, 抬手指了指酒店：“我爸给我办了个欢迎宴, 来不来？”</p>
闻天语毫不犹豫地拒绝：“不了, 我还有急事。改天有空吧, 和白白桃子她们一起聚啊。”</p>
顾奕也不勉强, 点点头。</p>
他一双桃花眼看着闻天语, 一点不掩笑意：“成，到时候我得问问，是谁虐待我们一中小老虎了, 瘦得一点气势都没有了。”</p>
“我哪有。”闻天语脸色微变。</p>
告别了顾奕，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得飞快。</p>
闻天语搅着手，看着前面叶梵声的衣角, 垂着眸, 故意踩他的影子。</p>
叶梵声在前面走得飞快。他紧紧抿着唇，眼眸里深沉流转。</p>
发尖晃过, 里面又沉了几分。</p>
远远的, 路灯亮了起来, 把昏黄的街道照得越发暖黄。</p>
傍晚的风拂过, 闻天语的发丝散出来一些, 轻轻剐蹭过脸颊。</p>
她在他身后, 忽然轻轻开了口，带着浅浅的抱怨，像是自语：“都怪你。”</p>
叶梵声猛地停住脚步。</p>
下一秒闻天语在他身后站定, 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袖口, 一点点收紧，抓着了一小块攥在手里。</p>
吸了吸鼻子。</p>
“都怪你。”</p>
她重复了一句，声音里带着浅浅的鼻音。</p>
叶梵声盯着远处随风摇曳的柳丝，心口像是被锤了一下，闷闷的。</p>
话一出口，心里面之前积聚的所有就再也挡不住。</p>
闻天语仰头看他高大的背影，大眼睛盯着他脑后的浅浅旋涡，猜不到他此刻的表情。</p>
只觉得不吐不快：“你要是早些表白，我刚刚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他介绍‘这是我男朋友’了。”</p>
叶梵声挺直的背脊一顿。</p>
她死死地抓着，心里有气，眼神倔强地盯着他：“别的女生靠近你，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叫她们走开。”</p>
“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许你和她们一起，做什么都不行，不许去。那我们得省多少麻烦。”</p>
“所以，都怪你。”</p>
叶梵声**了许多的短发在空气中微微晃动了一下。</p>
闻天语低下了头。</p>
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。</p>
狼狈得很，还得不到回应。</p>
下一秒，叶梵声的手绕过自己身前，握住她抓着他的手腕。</p>
闻天语抖了一下，头也不敢抬，话几乎是吼出来的：“你要是敢甩开我，我、我就哭！”</p>
却一点气势也没有。</p>
叶梵声身体僵直了一下，慢慢转过身来，哑着嗓子喊她：“娅娅。”</p>
他问她：“现在几点。”</p>
闻天语没懂，懵然地抬头去看他，眼里有浅浅水汽：“什么几点？几点你也不许甩开我！”</p>
恰好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，每晚六点，音乐之声。</p>
他垂眸看着闻天语：“娅娅，你还这么小。”</p>
“哪里小！”闻天语听到这话登时怒了，大眼睛看起来气势汹汹的，“我长大了，18岁，成年了好吗。拿着身份证就能酒吧网吧酒店随便进出的那种。”</p>
想到叶梵声在饭桌上说她未成年，她有一丝委屈，“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生日？”</p>
还是根本就忘了。</p>
她不敢这样问。</p>
怕得到肯定的答案。</p>
叶梵声立刻否认：“没有。”</p>
上天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的日子，他怎么可能会忘。</p>
小姑娘眼里的水汽越聚越深，到后来几乎变成水珠，叶梵声一瞬间慌乱起来。</p>
他抬手，轻轻在她眼角蹭了蹭。</p>
触到湿热，心底里更是乱得一塌糊涂了。</p>
眼眸也跟着沉了下来，叹气：“娅娅，我那是不想你喝酒。”</p>
他说，“不要在我面前喝醉。”</p>
闻天语一怔。</p>
叶梵声的脸颊爬上一丝难堪的神色，“我怕我忍不住。”</p>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闻天语跟着腾地红了脸颊。</p>
她低下头去，小声嘀咕：“谁叫你忍着了……”</p>
叶梵声这次却不准她逃开。</p>
他的手向下滑，紧紧将她的手攥进手心，被她抓着的那只手挣脱出来，抬起，轻轻托着她的脸颊，目光看到她眼底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