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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里, 周默一句话也没说。</p>
他买了最快的机票过来, 被人骂**还是闯进了女厕所, 挨个挨个敲门, 找到他的姗姗。</p>
他抱住她, 一遍一遍失而复得般吻她额角、鼻子、唇, 头发。他眼眶微红, 一遍一遍地滚喉呢喃：“没关系，会过去的，会过去的……”</p>
徐姗姗含泪咬住周默肩头, 哭到后背痉挛。</p>
周默拧碎了心肝。</p>
————</p>
甘一鸣动徐姗姗是周五，徐姗姗下周一就办了离职手续。</p>
她的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，周默便在A市陪她, 给她做饭, 出去买菜，和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、听雨声, 面前炉中放着红腾腾的热炭, 房间和他的身体都暖烘烘的。</p>
徐姗姗不想事情还好, 一想事情, 一想到甘一鸣的脸, 她浑身骤地发冷，宛如掉入冰窖。</p>
随着天气转暖和周默的陪伴, 徐姗姗状态渐渐好转。</p>
甘一鸣和魏长秋结婚几年，约过很多次外围, 包-养过很多女人, 可没有一个像徐姗姗一样年轻鲜活，让他无法忘却。</p>
徐姗姗离职后，甘一鸣又给她发了很多条短信，“姗姗我是真心欣赏你”“姗姗我可以给你很好的物质条件，我知道你才来的时候周自省亲自把你简历给我是什么意思，我比周自省年轻，体力更好，反正都是跟人，跟干爹不如跟干哥哥是不是”……</p>
甘一鸣的短信石沉大海，范琳琅把这些看在眼底。</p>
直到第二个月月末，徐姗姗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在地上看到了套，却开始有孕吐反应，周默陪她去医院检查。</p>
医生见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，便把周默叫到办公室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想要这个孩子，想着还年轻，没什么经济基础，但你女朋友以前生命没及时就医，身体很差，流产不仅是恢复慢或者不能生育的问题，对她本身的伤害可能会很大，还有一些流产事故……”</p>
周默点头，出去，坐在诊室外的走廊，眸光暗而幽微。</p>
不一会儿，徐姗姗从旁边的厕所出来，声音轻轻的：“阿默，我决定了，打掉这个孩子吧。”</p>
她知道孩子是无辜的，她知道她是生命的刽子手，可对不起，她是人，她也有坏的一面，她坏的一面让她无法容忍这个孩子、这个甘一鸣的孩子，无法容忍到她现在就恨不得拿把刀把他从肚子里剜出来！</p>
他为什么要来到她身上……</p>
周默圈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。</p>
“留下吧，我愿意养。”他语气很温柔很温柔，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。</p>
徐姗姗眼泪倏地淌出：“我不愿意，不是怕你不愿意的不愿意，是真的，”她一下一下戳着胸口，“我心里受不住，阿默我心里受不住！”</p>
周默抱紧徐姗姗，不再开口。</p>
徐姗姗在他怀里泪如雨下。</p>
那天，范琳琅刚好也在医院，刚好在同楼的妇科。</p>
徐姗姗看到以往带自己的小姐姐，不想理但欠她的是甘一鸣，不是范琳琅，徐姗姗拉着周默的手，朝范琳琅点了一下头。</p>
范琳琅也朝小女生点了一下头。</p>
徐姗姗和周默回家路上，决定给彼此一个周时间冷静一下。</p>
当晚，范琳琅和甘一鸣抱在一起，给他说了徐姗姗去孕检、男朋友是周行侄子的事。</p>
“我老婆是魏长秋。”甘一鸣不在乎裙带关系，他在乎的是魏长秋不能生育，魏长秋也不允许他有私生子，他和其他女人做，大多数时候都带套，唯独徐姗姗。</p>
他本来只想做一次尝尝鲜，可小女生的滋味太美好，后面几次他没控制住……</p>
甘一鸣出身县城，仍旧残着传宗接代的概念，徐姗姗的出现、怀孕，都让他觉得是命中注定，这一个月时间里，他甚至都想过要不要为了徐姗姗和魏长秋离婚。</p>
范琳琅给甘一鸣说这个消息的第二天，甘一鸣辗转找到徐姗姗和周默的住处，在小区门口和徐姗姗发生争执。</p>
徐姗姗回去后告诉周默，她嘴唇直打哆嗦，但仍旧坚持、有条有理地叙述完全程，周默一颗心跟着她睫毛颤，跟着她嘴唇颤，他心疼得无以复加，给周自省拨了电话。</p>
这段时间甘一鸣状态一直不对，魏长秋派人跟踪他。那人给魏长秋发了甘一鸣和徐姗姗争执的视频，视频可以听清全部对话。</p>
魏长秋对甘一鸣的态度，与其说是要求老公的坚贞，不如说是要求一条走狗的忠诚。</p>
走狗想背叛她，那她自然……</p>
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，周默婶婶听说了徐姗姗的事，约徐姗姗到家里做客，顺便帮侄子劝侄媳妇留下孩子。</p>
徐姗姗不敢去，周默说他婶婶人很好，徐姗姗答应了。</p>
那是一个周四，天气晴朗。</p>
临近中午十二点，周默开车到汇商接周自省，他本来害怕徐姗姗不愿意去汇商，想先送徐姗姗过去，但徐姗姗笑说：“没事，我不下车，没人认得我。”</p>
周默想着车就停在汇商楼外，周自省下来、上车，三人就去周自省家。</p>
可周默和徐姗姗都没想到，同一时间，魏长秋正在大闹信审处，不管不顾地骂“小实习生勾引处长”“卖弄风骚不要脸皮”。</p>
周默把车停在汇商外面，下去买包烟。</p>
魏长秋从二十几楼闹到了汇商大厅，正好瞥见徐姗姗坐在副驾驶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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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姗姗还没反应过来，魏长秋一行便来势汹汹，九江安防的人直接打开车门把徐姗姗拽到车下，那些人扯住徐姗姗及腰的长发，魏长秋面色阴狠，抬手就是一耳光。</p>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</p>
“**-人”“骚-货”“心机婊”“勾-引我家一鸣”……</p>
魏长秋拳打脚踢，一顶接一顶的帽子扣上来，徐姗姗脑子“嗡嗡”发懵。</p>
围观的员工指指点点，周默听到议论“小三”“正室来闹”“还怀孕了”以为在说别人，等他付完烟钱，人群散去，他一转头，目光迎见徐姗姗长发披散，无比狼狈地蜷在**桶旁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