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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长秋的办公室偌大安静。</p>
五个人的呼吸宛如开着扩音。</p>
气氛待针掉地, 却迟迟不见那根针。</p>
无声间, 枪口温度与魏长秋体温达到一致。</p>
“所以你这两年都在骗我, ”魏长秋下颚错动, 自嘲道, “你说喜欢钱是欺骗, 和周自省关系闹僵是欺骗, 不爱徐姗姗也是欺骗。”</p>
周默紧了紧枪口：“我没想欺骗你。”</p>
话里好似藏着转机，魏长秋保持之前的语气，“阿默, ”唤他，“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姗姗的事情可能存在什么误会……”</p>
周默置若罔闻，一个字一个字接着道：“我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弄死你。”</p>
周默跟了魏长秋太久, 久到他发狠时, 淬冰的声线比魏长秋更透寒意。</p>
第二次安静。</p>
周默出声：“先放了唐漾。”</p>
他和魏长秋的恩怨是他和魏长秋的事，唐漾无辜且怀着孩子。</p>
唐漾微微皱眉。</p>
押唐漾的两人没动。</p>
周默扣动手-枪保险, “咔哒”脆响。</p>
魏长秋小幅度颔首, 押唐漾那两人一手松开的同时, 另一手探向腰侧。</p>
唐漾慢吞吞朝周默那边挪, 周默朝唐漾伸手。</p>
唐漾鞋尖和周默的越挨越近, 两米，一米, 半米……</p>
周默手覆上唐漾胳膊，他把唐漾拽到自己身后的瞬间, 电光火石, 旁侧两人同时拔枪，一个枪口正对周默，一个指着唐漾！</p>
“哐当”破窗声、“嘭”地开门声。</p>
与此同时，特勤涌入，“不许动！”“不许动！”突击小队迅速**旁侧两人，井然有序分列两旁。</p>
周默是污点证人，周默想对魏长秋出手的意思也很明显。</p>
周默枪仍抵着魏长秋，唐漾站在周默身旁，先前两人已经被押下，特勤目光汇在三人身上。</p>
空间里，三人都在调整吐息。</p>
魏长秋假意稳住周默：“阿默你别冲动。”她余光四扫，生态王国已经被包围，出去的方法只剩下一个，人质。</p>
周默戴罪有功，唐漾喉咙发紧，也试探着：“周默，你别冲动，警察已经到了。”</p>
魏长秋：“阿默，这一枪下来我完你也得完。”周默肯定不能作为人质，魏长秋开始思量自己和唐漾的站位距离。</p>
唐漾声音很小，害怕惊动般：“周默，你冷静一点。”</p>
枪身漆黑，周默箍在枪上的指节用力、发白。</p>
魏长秋嘴唇开合，唐漾嘴唇开合。</p>
周默很想一枪下去，他也明白他这一枪就是万劫不复，可他有什么需要留恋的吗？没有。</p>
魏长秋脸色没怎么变，唐漾起了焦急之意，似乎想拉他，周默脑子嗡嗡嗡，什么也听不见。</p>
直升机以略高的高度悬在办公室窗外不远处，螺旋桨发出低噪，舱门大开。</p>
魏长秋仍在劝周默：“阿默你还年轻。”</p>
唐漾心跳得很快，垂在身侧的手犹疑着抬了抬。</p>
宋璟嘴里**块硬物，把枪搁在观察员肩头，调整随直升机摇晃的准星。</p>
魏长秋站的角度在周默和唐漾中间，没有露出任何关键部位。</p>
窗内，魏长秋心里理好劫持唐漾的大概步骤，趁周默没注意，倏地攥住唐漾手腕把唐漾朝身前一扯。</p>
窗外，“嘭”声袭入！</p>
第一下，打掉周默手上的枪。</p>
弹壳滚热，落在宋璟指节修白的手旁，他长指拉栓上保险。</p>
特勤预备行动，所有人都朝窗外看去。</p>
魏长秋保持着挟持唐漾的姿势，亦朝旁探头。</p>
而魏长秋露出正脸那一刹——</p>
长指扣下。</p>
“嘭”声厉脆！</p>
所有人呼吸一窒。</p>
魏长秋眼睛睁大。</p>
直升机合舱飞远。</p>
魏长秋身体摇晃两下，攥唐漾的手徐徐松开。</p>
“噗通”，她以脑着地倒下，汩汩血流伴着热烟从眉心涌出……</p>
————</p>
接下来，是有序地抓捕，各路媒体也在指引下迅速赶到。</p>
上午还是一片静寂的生态王国此刻人头攒动，菲林闪烁，说话声、跑动声、呼喊声、鸣笛声此起彼伏。</p>
一个个冷藏柜或金属箱从各个大楼运出，装箱上车。</p>
唐漾做完口供，去上了个洗手间顺便透气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