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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浩：“……算了，当我没说。”</p>
临放学前，王宏余果然来通知了十月换教室的事。罗琳思举手：“老师，东山楼是小教室吧？”</p>
“是小了点，但肯定不至于拆班。”王宏余说，“大家克服一下，很快就能搬回来。”</p>
四周闹闹哄哄，又有人问：“那我们是不是要并桌了，能自己选同桌吗？”</p>
“座位表老师会排好，就不劳各位费心了。”王宏余笑着拍拍讲台，“好了，放学，路上都注意安全。”</p>
宁城三中一直就是分大组坐，所以林竞也不知道“有同桌”这件事究竟哪里值得全班兴奋，而和他一样缺乏讨论兴趣的还有季星凌，一响铃就和于一舟去了篮球馆，直到七点多才散场。</p>
“王叔没来接你？”于一舟问。</p>
“他家今天有点事。”季星凌把球丢回塑料筐，“让你家司机顺路送我到万和吧，正好去拿个东西。”</p>
“万和？”于一舟皱眉，“乌烟瘴气的，怎么想起往那跑。”</p>
“我外公下月生日，在那定了个礼物，这两天刚到货。”季星凌看了眼时间，“没事，还早。”</p>
“万和”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商住两用楼，里面混居着打工族、私房菜、美容院、纹身馆、非法小旅店和色|情电影城，人员构成本来就复杂，加上最近又被炒成了网红楼，每天都有大批赛博朋克爱好者来合影，环境也就越发混乱喧嚣。晚上八点不到，街头已经有好几拨喝醉酒的社会青年在干架。</p>
巷道有些黑，葛浩低下头，匆匆加快了脚步。不远处的万和大楼已经亮起霓虹灯，在沉沉暮色中，显得格外寂静悬浮。</p>
“前面那背书包的，你等等。”</p>
一群小痞子围上来，眼睛冒着绿光——物理意义上的绿。</p>
“靠。”葛浩骂了句脏话，撒腿就跑。</p>
“站住！”小痞子们扔掉酒瓶，影子在路灯下骤然拉长成狰狞兽形。</p>
红色的雾和霾纠缠成蛇信，湿漉漉地攀上手腕，葛浩有些慌乱地一脚踩空，眼看就要被瘴气吞噬，却有另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远处滚滚掠来，夹裹着麒麟一族的雷与电光，凶猛强悍。</p>
“轰”！</p>
这是人类听不到的巨响。</p>
而红雾也在一瞬间消散了。</p>
季星凌拍拍他的脸：“没事吧？”</p>
葛浩惊魂未定：“星、星哥。”</p>
季星凌说：“那些混混已经跑了。”</p>
“是、是……”葛浩结结巴巴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还有另一个重点。</p>
三秒之后。</p>
“**！”</p>
“星哥！”</p>
“星哥！”</p>
“星哥你……你刚刚……你也……”</p>
季星凌拉着他站起来：“凶兽为什么要抓你？”</p>
葛浩还沉浸在“原来你也不是人”的震撼中，半天才供认：“可能他们想用我泡酒。”</p>
季星凌一愣：“你是蛇？”</p>
“不不。”葛浩赶紧摆手，“我是植物。”</p>
牛首之山，有草焉，名曰鬼草，其叶如葵而赤茎，其秀如禾，服之不忧。</p>
“我今天已经闻了整整一天。”葛浩艰难地吞了吞口水，“星哥，我觉得我发育了，我要开花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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