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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了两步，见没人跟上来，回头不解道：“都站在门口干嘛，一碗馄饨能吃饱？我去煮锅面，你俩顺便商量下怎么打。”</p>
推门前又叮嘱道：“动静轻点，逐流在夜读。”</p>
他没想到，逐流已经为他煮好了暖身姜汤、烧好了沐浴热水、备好了干净衣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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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回来的晚，但该做的课业，该读的书，一样也不能少。程千仞二更天才睡，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，喝一碗浓茶提神。</p>
雨停了，却不见日头，天空铅云密布，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下一场。这种天气，最容易让人觉得胸闷气短。</p>
出门前逐流将那本《梅花易数》交给他：“抄完了，哥哥还回去吧。”</p>
按这里的借阅规矩，只要不盗印，抄录是允许的。</p>
“这么快，是不是等我睡了，你又悄悄起来抄书？这本不是在藏书楼借的，晚一天还不会被罚钱。”</p>
逐流立刻乖得不得了：“保证没有，我是只抄了对我有用的部分。”</p>
他要是敢说晚睡，绝对有一套‘睡觉的时候才长个子，小孩子熬夜长不高’的道理等着他。</p>
这书程千仞读来似懂非懂，无法交流什么有用没用，只好说：“有不明白的地方吗？我去问先生。”</p>
“没有，书上写得条理清楚，想来著书者思路顺畅。”</p>
程千仞：“……”</p>
我们可能看的不是同一本书。</p>
昨晚实在太耗精神，浓茶也续不了命，早课是枯燥的数术理论，程千仞把胳膊掐青，也没把自己掐清醒。他被徐先生叫起来回答问题，连错两道，学舍里一片窃笑。</p>
终于挨到下课，先生却叫他去瀚海阁一趟。在同窗们惊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，程千仞收拾东西跟出去。</p>
南山学院依山而建，瀚海阁是这里的先生们办公的地方，在地势相对平坦处建造。由五座阁楼组成，楼间有木桥相连，山泉环绕，苍松青翠，充满自然野趣。</p>
石阶砌的比寻常山道更平整宽阔，随处都有打磨光滑的木质扶栏。</p>
徐老先生却根本不扶，一路上背着手，健步如飞，偶尔停下与相熟的先生打招呼，程千仞默默跟在他后面，不断见礼。</p>
上了阁楼，推开算经科的门，屋里好几位先生正谈天说地，徐先生往自己的桌案前一坐，立刻有执事给他端茶。</p>
他喝了一口，似是才想起带了个学生进来：“你去报名今年的‘双院斗法’吧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