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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书生真是好脾气，只无奈对他笑笑：“你先去那边看书吧，这里我来。”</p>
见程千仞走开，年轻书生压低声音：“三娘，学生面前，给我留点面子。我以副院长的终身荣誉和伟大人格，向你作保，下月一定还钱。”</p>
妇人猛拍桌案，痛心疾首道：“道祖在上，你为什么要拿自己没有的东西作保？！”</p>
不知他们谈了什么，书生回来时神色歉然：“对不住，没办成。”</p>
程千仞感激的笑了笑，向他拱手为礼：“没关系，多谢您。”</p>
看对方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，定是刚做执事没几年，说不上话很正常。何况萍水相逢，肯为自己出言已是大善。</p>
书生的目光落在他手中书卷：“借这本书，是要学推演术？”</p>
藏书楼毕竟是南渊资源，程千仞不好意思说他一直借给学院之外的人看：“只是了解一下，我读不懂，怕是学不了。”</p>
书生站在窗边，初春清澈的日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光晕，他说：“我教你啊。”</p>
有人愿意讲两句，程千仞求之不得，正好能回家讲给逐流听，他恳切道：“还请赐教。”</p>
书生望了一眼窗外春色，悠悠开口。</p>
“春去秋来，斗转星移，一朵花的开谢，一只蝉的生死，世间万物，无不在规律之中。道法，就是一切规律的总和……”</p>
“人们探究万物规律，认识这个世界，就是悟道。利用规律，增强自身，就是修行。”</p>
“要探究规律，只用眼睛看，用脑子想是行不通的。所以武修日复一日的挥剑，灵修勤练不辍的掐诀。除此之外，有没有其他的悟道方法？当然有，计算。”</p>
程千仞眼神微亮。</p>
“你我对话的这一刻，星河间有多少尘埃微粒流转？倘若时间静止，我带你去九天之上一粒粒数来，千年也好万年也好，总是能数尽的。只要有穷尽，便能算。是故‘万物有穷，尽在规律之中。’，此为推演的基础。”</p>
“推演术，便是以极致的计算探究道法。”</p>
书生顿了顿：“以上为此书序言的内容，现在，你有什么感想？”</p>
程千仞所有关于修行的认知，都是道听途说，何曾有人这样清楚明白的向他一一道来。</p>
这种冲击感，仿佛清风乍起，眼前薄雾被吹开，玄妙的魔法突然能用科学道理解释了一般。</p>
片刻之后他回过神，由衷感叹道：“了不起。创立推演术的人，真是了不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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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生笑起来：“极致的计算，你想学吗？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