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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</p>
马车外，冷风呼呼地刮。</p>
马车里，温暖如春。</p>
豆豆像小猫一样驯服地躺刘奕阳怀中。</p>
良久，侍卫们送来了晚膳。</p>
豆豆轻轻地夹起排骨，放进刘奕阳的碗中。刘奕阳反手夹起一片肉片宠溺地同样放进豆豆的碗中。</p>
他二人相视一笑，个中甜蜜自知。</p>
……</p>
夜晚，侍卫们移出马车中家具，铺上厚厚的床褥。</p>
“阿阳。”豆豆的狐狸小脑袋枕在刘奕阳的手臂上</p>
“嗯？”刘奕阳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豆豆几乎□□的娇躯上，上下摩挲。</p>
“阿阳可知阿悦其实在战前有机会独自离开。”豆豆突然道。</p>
刘奕阳手一滞，随即问道：“为何留下？”</p>
“人非草木，孰能无情。”豆豆在刘奕阳的臂弯中幽叹道：“我当时发现事情不对，心中也思忖过要先带走自儿他们再向……”豆豆没再有说下去</p>
“听公孙先生讲，你当时披头散发，如同疯妇。”刘奕阳不知为何岔开话题。</p>
“阿悦不愿说假话，尤其是对自己倾心之人。”豆豆继续道：“当时子悦心中已有决定，只要安置好自儿他们，阿悦自然不会丢下阿阳。”</p>
“可事情紧急，容不得我全权妥当。大是大非，阿悦分得清楚。可府邸太过无情，连我送走自儿他们都不行。”豆豆想起当时场景，哭腔顿起。</p>
刘奕阳无语，他心中波澜起伏不定。</p>
他不知道，豆豆此刻为何如此坦诚。他还是有些怀疑她的话。</p>
因为，个中情形，他都了解过了。这小狐狸，当时就想逃，怎么会……</p>
而豆豆这二日毫不掩饰她的心意，颇让刘奕阳有些异样地疑窦重重。</p>
刘奕阳扮演着好情人的角色，他微微轻叹，拥着豆豆，继续听她道来：“阿阳尽可不信。但阿悦不骗自己。”</p>
“我确实偏向自儿他们。那是因为，自儿、小昭他们除了阿悦，再无他人。而阿阳，你是大梁尊贵的庆王，事无巨细，所有人都会为你鞍前马后。”</p>
“阿阳的安危，是王府众人的安危，是大梁的安危；而自儿、小昭他们的安危是子悦的安危。子悦如今除了他们，再没有亲人。阿阳有众多妻儿，有公孙先生等人，有王府侍卫，有……”</p>
豆豆最后反问道：“若有人与阿悦情况相似，阿阳会如何认为？</p>
刘奕阳心中掀起阵阵波澜，豆豆的这番肺腑之言，他虽然有很多大道理批驳，但对人心了解至深的他，深知这是人之常情。他不由心中有些酸然。</p>
他对豆豆轻声道：“阿悦以后有阿阳，有本王。我再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担。庆王府终会有你一席之地。”</p>
“阿阳的心意，阿悦明白。阿悦愿意和阿阳在一起。”豆豆说道这里，她问道：“阿阳想不想知道阿悦为何了解石漆、纸鸢等事？” 她接着道：“我不想瞒阿阳。”</p>
刘奕阳抱着她，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，他慢慢松开豆豆道：“可还是魂游和幼时异人所授那番言词？”</p>
“是。也不是。”豆豆直起身子，扯过狐裘披在自己身上，不紧不慢道。</p>
“何讲？”刘奕阳不由好奇道。</p>
他随即也坐起身子，豆豆立刻把另一件狐裘给刘奕阳仔细披上。</p>
“幼时异人所说千里眼之事，阿悦早已忘记。不仅如此，很多以前的事情阿悦都忘了。”</p>
“上天给阿悦开了天大的玩笑。风月楼中，阿悦三日昏迷，确实魂游九天异世。阿悦蠢笨，至今也无法得知究竟为何有如此境遇？”</p>
“只是魂游之后，阿悦仿佛再世为人。昔日点点滴滴清晰再现。以前所学，仿佛历历在目。”说到这里，豆豆抓住刘奕阳有些急问道：“阿阳，这世上莫非真的有神仙？”</p>
“不然，阿悦这亲身魂游之事何解？他为何不收了阿悦去？为何要让我看见我那可怜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地狱最深处受苦、挣扎？……”</p>
豆豆越说越激动，她紧紧抓住刘奕阳，力气越来越大：“我为何被扔进风月楼？我为何不能**？为何连死都无法选择？”</p>
